马蹄声由远及近,碾过山道上的血泥,十七辆粮车整整齐齐排在天剑宗山门前的青石广场上,车轮沾着暗红泥浆,一滴滴往下坠。
陈无咎翻身下马,动作干脆得像是从没打过一场生死战。他站在执事面前,披风垂落,连褶皱都透着股“老子刚宰完人”的从容。
外门执事迎上来,脸色绷得像块干透的牛皮,清了清嗓子:“陈无咎!护粮任务限期三日,你逾期未归,延误军机,按宗规当罚十记戒鞭,你可服?”
他这话一出,周围几个弟子立刻围了过来,眼神里带着点幸灾乐祸。前些日子赌他活不过三天的人,这会儿正躲在人群后面,偷偷往前探头。
陈无咎没答话,只把手伸进怀里,掏出一个油纸包,抖开——北疆军印赫然在目,盖得端正,墨迹未干。
“粮车十七辆,一颗米没少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砸地,“你说我延误?那你告诉我,谁给你权力插手北疆军务调令?嗯?”
执事脸一僵,想抢话,却被那枚军印压得张不开嘴。
陈无咎又一抬手,布包“啪”地甩在地上,血水顺着麻布渗出来,染红了一片青石。
他一脚踩上去,布包裂开,露出一颗灰绿皮肤、獠牙外翻的脑袋——蛮族先锋的首级,眼眶还瞪着,像是死不瞑目。
“北疆蛮族先锋,带三十邪教徒伏击车队。”陈无咎拍了拍手,“全灭。首级一颗,密信一封,任务完成。”
他顿了顿,歪头看执事:“现在,你还想打我十鞭?”
执事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敢再开口。他弯腰去捡那颗脑袋,手指刚碰到,就猛地缩回——太沉了,脖子断口处的骨头茬子扎手,血还温的。
围观弟子一个个屏住呼吸。有人记得几天前还在赌桌上嚷嚷“这纨绔撑不过寒鸦岭”,现在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。
陈无咎扫了一圈人群,忽然笑了。
不是笑,是嘴角往上一扯,冷得能冻住刀锋。
“听说有人赌我活不过三天?”他声音轻飘飘的,像在问晚饭吃了几口。
全场瞬间安静。
几个曾参与赌局的弟子下意识后退半步,有个矮个子甚至撞到了身后同伴。
没人说话。
陈无咎也不急,慢悠悠把战斧从马鞍旁解下来,扛在肩上,斧刃朝前,滴下的血正好落在脚边石缝里。
“赢了钱没?”他问。
还是没人答。
他忽然抬脚,把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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