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残影:一座废弃烽燧的墙上,被人用血画了个标记,形状极怪,没人认得。
当时他还以为是蛮族的某种图腾,现在看来……说不定就是这令牌背面那半个图案的变体。
“也就是说,”他眯起眼,“有人在我眼皮底下,悄悄往北疆塞人、送信、换防务,连四大家族都只是替他们打前站的?”
手一抖,把令牌塞进怀里贴身的布囊,又扯了块粗布裹了一圈。戍卒号衣本就脏,布料粗糙,正好隔开那股奇怪的排斥感。
祭坛安静了下来。
他松了口气,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。
现在不是研究这玩意儿的时候。远处已经有脚步声了,不是追兵,是黑市自己的巡逻队。这种地方死几个人不算大事,可死得这么整齐,还全灭在一个巷子里,难免惹人注意。
他弯腰把剩下的尸体一个个拖进柴房,动作利落,像在搬柴火。最后一具拖进去时,顺手把雷火珠的引线拉了过来,搭在一堆朽木上。
咔哒。
火折子一点,火星顺着引线往里钻。
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,走到巷口时,身后传来“轰”的一声闷响,砖石塌了一角,火光从缝隙里窜出来,映得他半边脸发红。
没停步,也没回头看。
穿过两道断墙,翻过一道矮坡,他脱掉黑袍扔进火堆,只穿那身破旧戍卒衣裳,袖子里藏着合拢的折扇,胸口贴着那块半截令牌。
天快亮了,雾气从荒原边缘漫过来,白茫茫一片,盖住了脚印,也遮住了黑市的轮廓。
他站在高处,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灯火将熄的山腹入口,眼神没波动,心里却已经转开了。
这令牌是谁的?为什么要追杀一个乔装出城的戍卒?背后那张网,到底牵着多少人?
最关键是——
为什么杀了这么多人,祭坛吞了那么多残念,偏偏碰这块令牌时,会微微发颤,像闻到了什么老对手的味道?
他没答案。
但他知道,这事不能放。
雾越来越浓,他迈步往前走,脚步踩在冻土上咯吱作响。
走了大概半里地,前方出现一条干涸的河床,乱石遍布,适合藏身也适合伏击。他正准备绕过去,忽然停下。
右手缓缓按上胸口。
那块令牌,隔着布囊,竟然有点发热。
不是烫,也不是烧,就是一种缓慢升温的感觉,像是……被什么唤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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