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无咎收刀入鞘,指尖还沾着秃顶胖子的血。那半张残图在他掌心被风掀了掀,边角卷起,像是要飞走。他没看天,也没回头,只把图叠成指甲盖大小,塞进贴身内袋,正好压在心跳的位置。
剩下四个匪徒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像夜里受惊的兔子。他们看着首领倒下,脑袋歪到肩膀外,脖子断口还在冒血泡。没人敢动,也没人敢喊。
陈无咎抬脚,踩过一具尸体的手臂,骨头发出脆响。他走得不快,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对方心尖上。雾气从谷口涌来,缠住他的靴子,可他的影子却比雾更冷。
“跑啊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高,却穿透湿气,“刚才不是挺能逃的?”
最前面那人猛地转身,拔腿就冲。第二人紧跟着窜向林子左侧,第三人往土坡上爬,最后一人直接跪下了,手举过头顶:“我投降!我不值钱!我没动手!”
陈无咎理都没理他,脚下一蹬,整个人像离弦的箭射了出去。
第一个逃跑的刚翻过矮坡,还没站稳,后颈就是一凉。短刀从斜下方插入脑干,瞬间毙命。陈无咎抽刀,尸体扑通栽进草丛,连哼都没哼一声。
他落地时膝盖微屈,顺势一滚,避开横扫而来的树枝。抬头一看,第二个正躲在树后喘气,手里刀都拿反了。陈无咎没绕路,直接甩出铁尺。那东西在空中转了半圈,铜包头狠狠砸中对方喉结。
咔嚓。
那人捂着脖子蹲下,脸涨成紫红色,嘴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,像破风箱。
第三个已经爬上土坡,正想呼救,嘴巴刚张开,眼前黑影一闪。陈无咎一脚踹在他胸口,人直接仰面摔下,后脑撞上石头,当场翻白眼。
最后一个跪地求饶的还在抖:“我真的没参与!是他们逼我的!我只负责背袋子——”
“你们拿了不该碰的东西。”陈无咎打断他,站在三步之外,刀尖垂地,滴着血,“那图,是谁给的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名字……是个戴斗笠的人,在北岭换的……用三颗人头换了一袋银票和这张图……我们只是按指令行事……”
话没说完,刀光掠过。
头颅滚了两圈,停在一棵老松根部,眼睛还睁着。
陈无咎收回刀,插回腰侧皮带。他低头看了眼十七具尸体,横七竖八躺了一地,有的脸朝天,有的趴着,血混着雾水在地上淌成小溪。
他闭上眼。
体内那座远古杀神祭坛嗡的一震,像是吃饱喝足的老兽舔了舔牙。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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