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卷着沙粒抽在脸上,陈无咎没停步。鞋底那块布条还粘着,血早就干了,硬邦邦地硌脚心。他懒得撕,就这么踩着进了外郭城门,像拎着战利品回家的屠夫。
城防巡骑刚过,灯笼晃得远了。他贴着墙根走,拐进一条窄巷,伸手在青砖缝里一抠,暗道石板应声滑开。下去时膝盖微沉,到底是连着打了好几场,骨头缝里都泛着累。
密道尽头,老管家站在灯影里,手里捧着个黑木匣子,看见人进来,眼皮都没多抬一下,只低声说:“热水在东厢,你先洗。”
“不急。”陈无咎从靴筒抽出布条,又摸出那枚“枢·南岭”的铁牌,“先见祖父。”
“他不在。”老管家接过铁牌,手指摩挲着刻痕,“鹰崖关昨夜飞鸽传书,粮道断了第六次,守将咬牙撑着,但军中已有哗变迹象。”
陈无咎嗯了一声,径直走向地下密室。门开时寒气扑面,他盘坐在寒玉石台上,闭眼不动。
杀念返馈系统自动运转,脑海里浮现出司徒家据点里那些死人的记忆碎片。一个穿灰袍的暗桩临死前嘴唇动了三下,声音早没了,可动作被祭坛捕捉下来——“三更启钥”。另一个倒下前手里攥着半张纸条,上面有墨迹残留:“货抵黑水”。最后一个,是那个黑袍头目,死前听见有人提了一句“候东宫令”。
三句话拼在一起,事儿就清楚了。
他睁眼,抓起桌边小刀,在石桌上划拉起来。
“太子要在三更天,用黑水河当交接点,把东西交给蛮族前锋。”他抬头看向老管家,“不是兵器,是阵图钥匙——他们想借蛮族之手破我陈家镇守的北冥封印大阵。”
老管家脸色变了:“那阵一旦失效,北疆千里防线等于敞开门。”
“所以不能让他们碰。”陈无咎冷笑,“而且咱们得让他们以为能碰。”
正说着,墙上暗格弹出一封密信。老管家拆开扫了一眼,递过来:“北疆将领回报,蛮族主力五万压境,实则另有两支万人队绕后,目标是鹰崖关西侧的运粮谷道。若失守,七日内必溃。”
陈无咎盯着沙盘看了半晌,忽然抬手,刀尖戳进地图上一处山口。
“这里,叫黑脊峡吧?看着窄,其实底下有古道。派三百轻兵伪装成商队,带足火油和滚石,埋伏进去。”他顿了顿,“等蛮族精锐一过,给我烧断他们的退路。”
老管家点头记下。
他又划拉到另一处:“正面派一千五百人,打着陈家旗号,一路敲锣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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