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声音压得极低,像砂纸磨过石板。
陈无咎没客套:“讲。”
“北疆有变。”密探开口,“蛮族三大部——赤牙、黑脊、铁蹄——已在黑水原集结,兵力五万三千,先锋距雁门关三十里。边城守将连发七鸽,军报全被兵部压下,至今无援。”
陈无咎手指一紧,扇骨咔地轻响一声。
“粮道断了?”
“截了。不是天灾,是人为。漕运图显示,最近三批‘药材’北上,但清单里没有半斤药引,全是铁锭、箭簇、火油。”
“司徒府的手笔?”
“通行令是从司徒府暗桩手里截的。”密探从怀里掏出一枚铜符,递过来,“这是他们走货用的漕运信物,盖的是工部验讫印,但私刻的。真印在库房锁着,根本没动过。”
陈无咎接过铜符,指尖一抹,摸到边缘一道细微锉痕——仿造品常见的打磨痕迹。
他冷笑:“好啊,打着运药的名头,偷偷给蛮族送军备。等边城一破,再咬一口‘陈家统军不利,致使外敌入境’,顺理成章削兵权、查旧账,一步到位。”
密探点头:“他们想让您当祭品,但现在连边军都不打算留。”
屋里静了几秒。
油灯爆了个灯花。
陈无咎盯着铜符,忽然问:“你还能撑几天?”
“最多三日。”密探声音更低,“昨夜有个联络点失联,今早发现人被吊在井里,嘴里塞了烧焦的纸条——写着‘叛者死’三个字。他们在清内线。”
“所以你是最后一个能传消息出来的?”
“目前是。”
陈无咎沉默片刻,把铜符收进袖中暗袋,又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片,递过去:“拿着这个,必要时捏碎它,我会感应到。”
密探迟疑:“这是……”
“不是信物,是命。”他说,“别等到最后一刻才用。”
对方接过,迅速藏好。
“还有一事。”密探补充,“太子府前日深夜接见一名黑袍客,形貌遮掩,但从步态看,不像中原人。属下冒死靠近,听到一句——‘血祭之期,不远矣’。”
陈无咎眼神一沉。
果然是冲着“神陨残阵”来的。
他没再多问,只点了点头:“你走吧,走暗渠那条路,别碰正门。”
密探应声欲退,忽又停住:“公子……您真的要去赴这个局?”
“我不去,谁替边城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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