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修为又有何用?
他抬步离开崩塌的翠微山,一路向北,半个时辰后,他再遇见那少年。
那少年像个孤魂野鬼,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,此次少年看见了他,唯唯诺诺,但眼中除了畏惧,还有深深地不屑。
即墨还是选择听了少年的心声,少年的内心麻木而扭曲,只有一句话,“你不是能杀么,小翠微山上还有一窝流寇,你怎么不去杀?”
是什么让一个少年,在短短半月,彻底扭曲了内心,宁可走进黑暗。
即墨无言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但可恨之人,却未必就没有可怜之处。
谁能想到,半月前的同一个少年,眼中依旧还有清明,还有仁心。
如今,这是一具行尸走肉,麻木不仁,因为麻木,所以不仁。
擦肩而过,即墨走了,没有与那少年对视,仿佛眼前就是一团空气。
他走了,少年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碎了一口唾沫,“你不是仙人吗,你不是能杀吗,小翠微山上还有一窝,怎么不去杀,有怂劲没怂胆。”
这话他当然不敢当着仙人的面说,但仙人已经走远,骂上两句,满足内心中一点扭曲而卑微的优越感,还是可行。
将来想想,当年还骂过仙人,那仙人还不敢骂他,等老来坐在麦草墩上,烫一壶浊酒,对着身前一堆兔崽子指点,当年如何如何,又是何等威风。
想到此处,少年明显因梦的美好而得意的笑了笑,随即眼中闪过一道迷茫,将来,还有将来吗?自己能有个婆姨,有个麦草墩吗?
即墨顿足,他虽走的远了,但如何听不到少年那消散在冷风中的冰冷言语。
后方,少年因他停步,顿时噤声,从美梦与迷茫中挣脱,匆忙低下头,掩饰眸光深处的畏惧。他还不想死。
即墨顿了顿,再次抬步走出去,蚂蚁咬了你一口,你还能咬回去?
也只有,或是直接灭了蚂蚁,或是不去理会。即墨选择了不去理会。
许久后,除了狂野上萧瑟的寒风,少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,没有预料中仙人的责罚。
他怯生生抬头,向前谬了一眼,没有人,再抬头,认真扫视四周,真的没人。
少年大出一口老气,抬脚踢向眼前的草笼,碎了一口浓痰,道,“吓老子一跳,嘿,仙人咋滴,还不照样乖乖被老子骂。”
随即,少年嘴角勾了勾,躺地仰面看天,构想着那不可能会有的婆姨,不可能会有的炫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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