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他忽然笑了。
笑得很轻,却带着一种洞悉的释然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陈世美喃喃,“你不是在演‘绝境’。”
他提高声音,用尽最后力气,对着红袍鼓手,也对着这片天地,清晰说道:
“你是在‘收集’。”
“收集绝境中的战意,绝望中的不甘,濒死时的爆发……所有极致的情感和力量。”
“这‘沙场烬’,不是戏的高潮……”
“是你用来锤炼、萃取‘戏料’的……熔炉!”
红袍鼓手修复鼓面的手,微微一顿。
它缓缓转身,青铜面具彻底对准了陈世美。
眼孔后的暗红之火,剧烈翻腾。
“你……”它的声音,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波动,那是惊疑,以及被彻底看穿后的……杀意,“如何得知?”
陈世美艰难地站直身体,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血,迎着那恐怖的凝视,平静道:
“因为你的‘戏’,太刻意了。”
“刻意制造绝境,刻意逼出潜力,刻意安排对手与观众……你掌控一切,编排一切,却忘了,真正的‘戏’,之所以动人,在于其中的‘意外’,在于角色自身的‘选择’与‘生长’。”
“你只是拙劣的模仿者。你收集情绪,吞噬故事,扮演命运……却永远不懂,何谓真正的‘命运’,何谓真正的……‘戏’。”
红袍鼓手沉默了。
片刻后,它发出低沉的笑声,笑声越来越大,最后变成轰鸣般的狂笑,震得整个荒漠战场都在颤抖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拙劣?模仿?不懂?”
它猛地止住笑声,青铜面具逼近陈世美,暗红之火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“那你可知,你们此刻的挣扎、愤怒、领悟、乃至你这番自以为是的洞悉——”
“本身,就是我这场‘戏’里,最上乘的‘料’!”
它再次抬手,这一次,不再是对着巨鼓,而是直接对着陈世美,五指收拢!
“便让你这‘明白人’,先成为我新鼓的……第一块皮!”
恐怖的吸力传来,陈世美感觉自己的一切——血肉、神魂、记忆、情感——都要被剥离、抽走!
就在此时。
异变陡生!
不是来自李白,不是来自吕布,甚至不是来自任何残兵。
而是来自这片“沙场烬”天地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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