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赳赳武夫共处一室,恐夜不能寐。”
眼看又要吵起来,一直沉默的琵琶女忽然轻声开口:“范公子,妾身……可否与那位姑娘同住?”她目光看向聂小倩。
聂小倩似乎颤了一下,抬起苍白的脸,看向琵琶女。两人目光相接,一种同属“非人”或“边缘”存在的微妙感应,在空气中流淌。片刻,聂小倩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范剑如蒙大赦:“如此甚好!那就聂姑娘和琵琶姑娘住次卧!墨老先生,委屈您暂住书房小榻?李兄……”
李白已经歪在沙发上快睡着了,嘟囔道:“何处不眠?沙发甚好,甚好……”
“好!那就这么定!”范剑一锤定音,不给吕布和陈世美再反驳的机会,“吕将军,陈先生,客厅归二位。我这就去储物间找找有没有多余的被褥!”
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储物间,留下客厅里神色各异的一群人。吕布和陈世美互相瞪视,气氛冷凝;墨子已经凑到李白身边,试图跟半梦半醒的诗仙探讨“床前明月光”是否蕴含光学原理;庖丁开始收拾碗筷,乒乒乓乓;聂小倩和琵琶女静静地起身,一前一后,飘向次卧,仿佛两个无声的幽灵。
范剑在堆积杂物的储物间里,一边翻找,一边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各种声响,疲惫地叹了口气。公约有了,住处勉强分了,但这群祖宗真的能按规矩来吗?
他抱着一堆满是灰尘的被褥枕头走出来,看着这鸡飞狗跳却又奇异共存的“家”,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:或许,把这每天发生的离谱事记录下来,比他苦思冥想的小说,要精彩得多?
这个念头让他精神微微一振。他快速在脑海中的“素材本”上记下:“合住首日:公约艰难诞生,住宿方案在食物与微弱共识下勉强达成。潜在冲突点:吕陈相争、李白的艺术热情、墨子的科研风险、女性室友的静谧联盟。观察:庖丁是稳定器,食物是硬通货。”
“范先生,”庖丁擦着手走过来,低声道,“被褥某来帮忙整理。灶上还煨着安神汤,稍后给每屋送一碗去。”
范剑看着庖丁朴实可靠的脸,感动得差点落泪:“庖师傅,大恩不言谢!”
夜深了,公寓里终于渐渐安静下来。次卧门紧闭,了无声息。书房传来墨子规律的、略带兴奋的翻书声(范剑给他找了几本基础物理和电工手册)。客厅里,吕布在临时搭起的行军床上打着震天的呼噜,陈世美在另一张床上辗转反侧,用被子蒙着头。李白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,怀里还抱着个空酒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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