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了登闻鼓!
程颐在府中听到隐隐传来的鼓声和随即而来的急报时,手中的茶盏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他脸色铁青,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措手不及的惊怒:“他疯了!他竟敢……竟敢如此!”
灰衣人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:“老爷,现在怎么办?鼓声一响,直达天听,再想私下处置……难了!”
“慌什么!”程颐强自镇定,但袖中的手却在微微发抖,“登闻鼓又如何?廷杖之下,他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!即便活下来,陈述冤情,空口无凭,如何取信于君上?他这是自寻死路!立刻联络我们在御史台、刑部的人,还有宫里……务必做好准备,绝不能让他在朝会上信口雌黄,攀诬忠良!”
蔡京听到消息时,正在用早膳。他放下银箸,仔细听清了远处那沉闷而执着的鼓点,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,似是惊讶,似是赞叹,又似是惋惜。
“苏子瞻啊苏子瞻,”他轻轻摇头,“到底是什么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这一手……倒是出人意料,也打乱了所有人的算盘。”他对侍立一旁的斗笠人道,“热闹大了。贾易那只老狐狸,此刻怕是要坐不住了吧?我们……静观其变,但要准备好,一旦水落石出,无论捞出的是什么,我们都要能第一时间,捞到对我们最有利的那一条鱼。”
斗笠人点头:“苏轼若在廷杖下挺不住……”
“挺不住,是命。”蔡京淡淡道,“挺住了,才是麻烦。不过,无论如何,这朝堂的水,是要彻底浑了。也好,浑水,才好摸鱼。”
贾府深处,那位左眉有痣的老者,在鼓声传入高墙的刹那,猛地睁开了眼睛。浑浊的眼中精光爆射,哪里还有半分老态。他缓缓坐直身体,听着那一声声仿佛敲在他心头上的闷响,苍老的面皮微微抽动。
“登闻鼓……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冰冷的杀意,“苏轼……好,好得很。是想拼个鱼死网破,拉着所有人陪葬吗?”他看向侍立在阴影中的管家,“宫里我们的人,怎么说?”
管家低头:“鼓声已响,按制,今日必有朝会。廷杖……怕是免不了了。但能否阻止他上殿陈词,尚未可知。程颐、蔡京那边,似乎也在加紧活动。”
“废物!”老者低喝一声,“早该在他出府时就了结了他!现在弄得满城风雨!”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怒火,“告诉宫里的人,廷杖……可以重一些。另外,他若侥幸不死,上了朝堂,无论他说什么,都要有人立刻驳斥,咬死他是因为自身涉案,为脱罪而构陷大臣!尤其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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