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恒跨进承明殿的时候,卫敬淮已经把眼泪擦干净,把万名请命书收好了,只是门口断掉的白绫和踢倒的凳子没人管,肃恒进来的时候没仔细看,差点给自己绊了一下,他纳闷道:“这是怎么了,你刚刚和卫相打架了?”
温昭轻轻拍了一下桌案,警告他:“怎么说话呢。”
肃恒这才看见卫敬淮还坐在承明殿,未曾离开,他顺手将凳子扶起,放至一旁,白绫拾起,卷了卷扔在凳子上,才走到温昭近前,弯腰行礼:“参见陛下。”
“免了。”温昭摆摆手,问他:“什么事?”
肃恒看了一眼卫敬淮,没有说话。
卫敬淮没得到温昭的一句准话,心里正担忧着,不太敢现在离开,给温昭让出反悔的时间来,只能装聋作哑,坐着不动。
肃恒轻轻蹙眉,看向温昭。
温昭发出一声轻笑,追问他:“到底什么事啊?”
这是不用避着卫敬淮的意思。
肃恒有些不自在,他又看了卫敬淮一眼。
卫敬淮便背过身去,低着脑袋琢磨地板的纹路。
肃恒:……
肃恒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放于桌上,手指在信上轻轻点了点,温声道:“他想见你。”
温昭接过书信,展开,是长宁县县尉王弘写的关于望春楼一案的调查汇报。
她问:“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吗?”
肃恒回答:“像是有事想请示你。”
温昭想了想,应道:“我一会儿跟你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肃恒点头,问道:“那我在外面等你?”
“不用,”温昭拦住他:“我也有件事要求你。”
“什么?”
温昭大概开麦:“你借一万兵马给我呗,我要派卫相去洛州一趟。”
“什么?!”
屋内另外两个人都惊叫起来。
肃恒扭头看了看卫敬淮,又看向温昭,气道:“你要把洛州打下来啊?”
温昭理直气壮:“什么话,这天下都是朕的,洛州本来也是朕的!”
“那你要一万兵马做什么?”
温昭装傻:“朕收到举报,说洛州王氏辖制地方,威福自专,私贩官盐,苛捐杂税,朕要派卫相去洛州把王氏一网打尽!”
肃恒深吸一口气,劝她:“只是收到举报,你不是还没派巡察使去查实吗?”
温昭答:“我这不是正要派卫相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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