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封府的堂屋,烛火晃得人影都发虚。苏轼坐在案前,指尖捻着那片《东坡乐府》残页。
纸边的焦痕还带着余温,墨字是他的笔迹没错——上月他在王诜府里写了这阕《念奴娇》,随手给了席间的歌女,怎么会落在尸首胸口?
“苏学士,”程振的语气带着试探,
“您今晚在樊楼赴宴,可有证人?”苏轼皱起眉:“约我的是王巩,可他没到。雅间里只有我和小坡。”
“那就是无人能证您不在场?”程振的笔顿在卷宗上,
“这旧邸是空的,您为何会与此案扯上关系?”话音未落,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伴着清越的嗓音:“府尹大人问话,怎不叫上我等?”门帘一挑,程颐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件素色儒衫,胡须梳理得一丝不苟,目光落在苏轼身上时,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冷。
身后跟着两个洛党的官员,都绷着脸。
“正叔兄来得巧,”苏轼搁下残页,语气淡淡的,
“不知你来做什么?”程颐拢了拢袖,对程振道:“司马光相公是我朝贤相,他的旧邸出事,我身为门生,自然要来看看。倒是苏学士——”他扫过那片残页,
“您的词稿出现在凶案现场,这可不太妙啊。”
“妙不妙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脆生生的声音传进来,是王朝云。她提着个食盒站在门口,素衣布裙,发间只簪了支银钗。
看见苏轼,她快步走过来,把食盒往案上一放:“先生还没吃晚饭,我炖了点汤。”程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此乃公堂,一介侍妾也敢擅闯?”王朝云抬起头,眼神清亮:“我是来作证的——今晚先生一直和我在一处,直到戌时才出门赴宴。”苏轼愣了愣:“朝云,你——”
“先生别急,”王朝云按住他的手,指尖微凉,
“我不会让他们冤枉您的。”程振刚要开口,捕头又慌慌张张跑进来:“大人!又有发现!那尸首的指缝里,攥着枚玉扣!”那玉扣是羊脂白的,刻着朵小小的菊——是程颐常佩的纹样。
程颐的脸
“唰”地变了色。而角落里,一个穿青衫的人影勾了勾唇。蔡京把暖炉往怀里拢了拢,眼底漫开一丝笑意。
这场戏,才刚开场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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