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亲犯下贪污重罪,已被枭首示众,你家中还有个八岁的弟弟。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怂恿张全裕开战的,王爷就会放了你,让你回去照顾家人。”
小妾立马答道:“是妾身自己的主意,没人指使。”
陆沧想了想,约莫这妇人和家中关系不好,有哪个称职的父亲会希望女儿给人做妾呢?她弟弟和她同父异母,岁数差得又大,想必没见过几面,谈不上有姐弟之情。
“本王答应你,只要你说出来,就给你十两银子放出府,你此后自谋生计。”
小妾眼睛一亮,踌躇许久,看着周围。
陆沧屏退众人,掏出银子,放到她身前,“本王说话从不反悔。你为朝廷立了功,若不是你叫张全裕出战,朝廷军怎能如此轻松地攻入崇德?”
“长阳郡徐太守。”小妾利落地吐出一个名字,“他传话给妾身,让妾身吹枕头风,使法子叫那死鬼和征北军打起来。”
她讪讪地笑了下,垂着头颈:“妾身眼皮子浅,只会收礼办事,徐太守有什么打算,妾身就不晓得了。”
地砖上突然出现另一只翡翠耳坠,她一惊,疑惑地抬头。
陆沧收回手,直起身子:“既然你说了实话,这枚坠子也物归原主。邓夫人,你可以走了。”
苍水县令给张全裕的密信里提到了徐太守,他猜测这位养了两万私人部曲的太守和流民军有联系,原来是搭上了县令的女儿、行主的宠妾。
陆沧将郡守府交给郡尉处置,马不停蹄地把褐衫军的俘虏打散重编,抽调一半归入堰州各个郡县,另一半回家种地,凡是当过将领、和张全裕兄弟关系密切的人,都押解上京蹲大狱。
征北军在崇德县外扎了营,副将们去五原郡和上釜郡清除张氏余党,所到之处开城迎接,官民无敢不从,其余散落在各地的小股流民军听说此事,纷纷率众归降。
平叛如阪上走丸,从大军渡过堰河开始算,只过了十二日,褐衫军就消失在了堰州大地上。
完事后,陆沧收到了一封从梁州送来的密函,看完久久不语。
朱柯想到派去梁州沃原仓的四个士兵还没回来,问道:“可是时康出「出了事?”
“那小子没事。徐天阶卖了我一个人情。”
陆沧把函中的四封信摊在桌上,一封是徐太守的手书,一封是伪造的、盖了柱国印的调粮信,还有一封是大柱国下达的对韩王府的处置——这是叶濯灵让侍女交给徐太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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