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濯灵的左手失了支撑,上半身往前倒去,一头栽在陆沧肩上。
血腥味闯进她的鼻子里,她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处,费力地推搡他,混乱间又见到他错愕的表情——配上这身狰狞的甲胄披风,无端让她觉得好笑。
“他骂我,我怎么就不能说了?”
“那也不能说这么脏的流氓话,还用那种……那种下流词!你是个郡主,是个读书识字的姑娘家!”
叶濯灵冷声道:“国法又没规定姑娘家不能说脏话,我又不是日日说,你听过我哪天骂你是个老粉嘴了?他拿下流话骂我,我骂回去,有什么错?我爹要是在,骂得比我脏多了。”
……原来是家学渊源,怪不得赤狄人要抓她泄愤。
陆沧被她气得发晕,放开她的手,在架子前走来走去,摇头喃喃:“成何体统,这成何体统?”
“殿下从军十年,临阵搦战时不会一句话都没骂过吧?”
陆沧吼她:“我顶多骂他们一句老杀才,叫他们出来单挑,天地可鉴,再没别的了,如何像你的嘴抹了毒药,变着法儿骂人?”
“五十步笑百步。你又不是我爹,怎么说起话来比我爹还老套,难道他在阴司里给你托梦了?”叶濯灵不客气地评价道。
她好讨厌他这样教训人啊!
禽兽变得更可恨了。
陆沧差点给她糊弄过去,拉上布帘隔开昏死过去的华仲,咳了几声,顺了顺气,见她姿势奇怪地吊在架子下也毫不在意,更显得没脸没皮,感觉自己的脑门都要被冒出的青烟烧焦了。
她嫁给他那天根本不是这样的!
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口无遮拦的女子……
他静下心来,揉了揉太阳穴,索性把她脚上的铁链也砍断了,让她站在稻草上,而后言归正传:“柱国印在哪?我没工夫跟你扯淡,你交出来,还有一条生路;不交,你担着所有罪名,五马分尸都是轻的。”
自从他进了帐子,叶濯灵就一直在观察他的态度,他看起来并不想杀她。她弄出这些祸事,他对外人一概瞒了过去,只有这个迟早要死的华仲知道她犯了多大的罪。
她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,歪着头,瞅着他,神态比修炼三百年的狐狸还精:“我有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和两个侍女从云台城逃出来后,银莲回了老家过日子,采莼被赤狄人当成我掳了去,她年纪小没心眼,我怕她在草原上遇害。她是我认的妹妹,殿下要派人去找她,就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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