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需要的是——”
“一个,敢在高级灰里,加一点青绿的人。”
“哪怕,只是一点点。”
“因为——”
“所有的风,都是从这一点点颜色里,吹进来的。”
……
中午,苏清浅来公司拿东西,路过他工位,瞄了一眼屏幕:“你又在改那棵树?”
“微调。”顾言朝说,“让它更自然一点。”
“客户不是说,太自然会显得乱吗?”苏清浅翻了个白眼,“你这是在跟甲方审美对着干?”
“算是吧。”顾言朝说,“不过——”
“他们看不出来。”
“只有在某些特定角度下,才会变颜色。”
“你这是——”苏清浅眯起眼,“在给项目留‘情绪彩蛋’?”
“算是吧。”顾言朝说,“给我自己留的。”
“免得有一天,我看着这堆高级灰,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颜色。”
苏清浅愣了一下,忽然笑了:“你最近,越来越像个艺术家了。”
“以前,你只会跟我抱怨‘甲方不懂审美’。”
“现在,你开始——”
“在甲方的审美里,给自己挖坑。”
“这是进步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顾言朝说,“那你要不要,帮我一个忙?”
“说。”
“下次有项目——”顾言朝说,“能不能,别再给我接那种‘去符号化’的?”
“我怕我有一天,真的会变成只会画高级灰的机器人。”
苏清浅想了想:“行。”
“下次,我给你接一个——”
“全是国风的。”
“让你画到吐。”
“成交。”顾言朝说。
……
周日,顾言朝一个人去了市博物馆。
不是什么特别的展,只是一个常设的“古代绘画与色彩”展厅。
他很久没来这种地方了。
以前总觉得——
这些东西,和他的日常工作没什么关系。
他做的是“未来感”,是“科技感”,是“国际化”。
现在,他站在一幅宋代山水画前,忽然觉得——
自己以前,可能一直都在“用错眼睛”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长河问。
“看颜色。”顾言朝说,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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