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衣服都搁那儿。”
宋妍侧目一看,角落里堆叠起来好几大盆“衣山”,不由惊疑:“怎会这么多......"
“呸,”张婆子吐了口中的瓜子皮儿,挑着一双三角眼讽笑:“哎哟我的姑娘,您还当您是那明存堂里的半个主子,搁这儿享福来的?”
宋妍只觉张婆子话里有话,却不甚明白个中意思。现在形势不明朗,还是少说话、多观察为好。
故而,宋妍也没再接话,从檐下提了根矮凳便下院儿里开始干活。
打井水、提水、上皂、搓衣.....
这天儿太冷了,宋妍将满生冻疮的手浸入刚打上来的井水里,竟觉着有些温热,让人不禁有几分贪恋。
梆梆绑——
几声沉钝重击,将宋妍的理智唤了回来。她回身一看,便见张婆子一手提着根臂粗的洗衣棰,在檐下凶巴巴地盯着她,
宋妍只觉背上的痛意更灼人了,一双手唰唰唰地卖力搓洗起结了冰的脏衣服来。
张婆子放下木槌,悠悠然数落起来:“有的人嘛,放着好好儿的太太的干女儿不做,偏要上赶着给爷们当通房。活脱脱一个天生的贱胚子,啊呸——”
张婆子用力啐了一口,又道:“好在咱爷是个心明眼亮的,看不上这起子轻骨头。她呀,如今是那钻了鞴拐子的耗子——两头受气,老鸨子死了粉头——没指望喽!”(注3)
宋妍浣衣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。
张婆子指桑骂槐的,难道说的就是她?
原身原来是个想爬床的丫鬟?
怪不得这院子里的人对她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态度。原是这般......(注4)
原以为原身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底层打工人,没成想,竟还是个被老板彻底厌弃了的。
哎,前路难呐......
可是,至少老天爷给了她一个重见光明的机会。她再也不用体验那日日夜夜无边无尽的黑暗了。
想到这一点,眼前这点苦痛,也没那么难捱了。
只要肯用心,她定能找到一个机会,摆脱现在的困境。
耐心点,往后的日子会更好的......
“张妈妈!张妈妈!”
一个梳着齐整丫髻的鹅蛋脸少女,仓促间从东向的一间屋子跑出来。
“喊什么喊!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!”张婆子训了一两句。
“张妈妈,我娘寻你哩!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