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澜。只是陆绮云静静看着好戏,摘得干干净净。
“督查的前提是莫要扰乱讲学秩序,还是说,你一个婆子,如今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?”
陆植再如何也是朝廷命官,官居三品的礼部左侍郎,平日看着虽待人随和,但发作起来,常年淫浸官场的威严却是还在。
长公主再如何看不上他,到底只是个妇人而已。且又不是摄政公主,并没有什么实权。
他不反抗,只是想维持着几分母慈子孝的体面,但这不代表,他就该如幼时一般任人宰割。
不光那婆子,连陆绮云都被陆植的行为吓住了。她从未见过向来温润寡淡的大哥发作的模样。
“同她赔礼道歉。”陆植丢下这一句话后,冷冷看着孙嬷嬷。
那婆子虽然气闷,但胳膊拗不过大腿,上面神仙打架下面小鬼遭殃。今日这果子吃下就是,明日自有长公主同那小野种问罪。
“是奴婢的不是。”那婆子怎么说也是长公主面前得脸的人,如此低声下气赔罪本就不快,不情不愿道歉以后,当即离去。
阿鱼背后的灼痛已经消了许多,她刚想同那位大哥道谢,再抬眼时,人早就没了身影。
她默默叹了口气,心中既自责又难过,才第一日入学,就睡着了,还惹了事。不知道会不会给夫君添乱。
她挎着褡裢,才出了学堂的门,看见兰心在等她,步伐也快了几分。
这时,一道清爽的声音当即传入耳畔。蔡清川从她身边跑过,阿鱼刚想同她打招呼,却见她飞快扑向连廊尽头的男人。
“夫君!”蔡清川上前就抱住了男人,挽上他的胳膊。
“今日怎么这么开心?”男人抬手掸了掸她的鼻子,温声笑道。
“今日最后一堂课时,大公子被嬷嬷气走了,终于不用上那劳什子经史课,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。”
“也不知晓大公子知不知道自己课讲得多干巴无聊。”
两人并排走着,手拉着手,嬉笑声逐渐远去。
阿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眸底不知何时堆叠起淡淡的忧伤。夫君说过,府中规矩是不能当众唤他“夫君”。
可方才那蔡夫人,不也当着院中这么多人唤着那男子“夫君”。那男子明显就是来接她的,二人边走边说着今日趣事……
阿鱼正愣神间,兰心已经走近她,“听闻娘子今日第一日上学就因睡觉而挨了藤条?”
阿鱼没有说话,耷拉着脑袋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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