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夫没从陆预脸上找出喜色,心情更沉重了,又不忍中伤阿鱼,遂点了点头。
阿鱼提着药,从李大夫那儿出来后一直挽着陆预的手臂。见他兴致缺缺,路过布坊时阿鱼迅速买了两匹布,包好放进背篓里。
夫君还生着病,看来成婚用的东西等下次再买全好了。今日先买些布,给夫君和她自己做身喜服。
陆预冷眼看着她抱着红布从店里出来,并不作声。方才他跟着她在镇上走了一圈,大致摸清此处约莫是湖州府长兴一带。
只是,从湖州府前往南直隶,再经河南山东到京师,没有路引却成了大问题。能证明他身份的令牌,也被这女人拿去换了钱。
“你欲与我成婚,官府那边可有盖戳婚书?”陆预顿住脚步,看向阿鱼。
《大周律》规定,成婚和离皆要去官府登记文书。登记文书的同时,定然也有户籍留存。
届时他可暂用这个假身份获取路引前往京师。一来可以避过仇家耳目,二来与这卑贱女子成婚的便不是他魏国公府世子陆预。
这倒是把阿鱼问住了,她不识字,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乡中里正。阿鱼有些心虚,低声道:“等明日我问问村长。”
“……”
陆预深深吸了一口气,额头绞痛难耐,心中憋屈不堪,也不欲与这渔女继续纠缠。
几乎一回去,陆预当即应声倒地。阿鱼急忙将人拖到床上,又是喂水又是擦身。
她想着陆预方才的忧虑,又去了一趟太湖,忙了一天打了篓鱼朝着村长家去了。
傍晚时分,阿鱼才煎好药,见陆预醒了,当即兴冲冲上前道:
“夫君,先喝药。喝完药我和你说个好消息。”
陆预不疑有他,凝着那乌黑的药片刻,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我今日去过村长家了,村长说他外甥上京赶考时候遇难,如今尸骨未寒,他家中人舍不得他,还未去官府销户。”
“听起来虽然不吉利,但是村长说就是走个形式,日子还是咱们自己过。”
“……”
陆预扯了扯唇角,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打量着她。他未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冒领一个死人的身份成亲。
葳蕤灯影下,照映出女人弯弯的眉眼。过去的一幕幕重叠,与现在交织。陆预眸光忽地一凌,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,就算失忆他也会对这村女毫不设防。除了这女人花言巧语哄骗之术高超外,最关键的一点,便是她那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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