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鱼咬着唇耳根烫红,絮絮叨叨:“夫君昨日说要尝尝鱼粥,可惜发热了不能再用荤腥,等去镇上我们再去买些粽子吃。”
陆预并未接话,刚恢复记忆脑海一片乱麻。他不敢肯定那些仇家是否还在这一片,失去记忆的那些日子自己的警觉竟然都被狗吃了。
刚闭上眼睛,不是昨夜与这女人交缠,便是顶着烈日地与这女人一起去街边卖鱼,泛着腥臭的鳞片与鱼血溅了满脸……
看着外间那忙着收拾的女人,被她所救而产生的一点感激旋即荡然无存。
山野乡民,平素未曾见过血战打杀,任凭哪一个村人,难道不怕救了他这重伤垂死之人而招惹祸事?
这女人倒好,一个孤女立足村野,到底是真的大胆还是别有所图?
“我的令牌可在?”
“令牌?”阿鱼正在擦洗桌子,心下疑惑,将手上的水胡乱擦在腰间的围布上,匆匆进了里间:“夫君说得什么令牌啊?”
陆预不知道的是,自己那象征着魏国公府世子身份的令牌,早在阿鱼救他时,就掉进了太湖里。是以阿鱼不知道令牌是什么。
陆预额角青筋拧跳,心下冷嗤,果然是别有所图的粗鄙村妇。定是这渔女见他衣着锦缎,才救下他。后见了玉质令牌价值不菲,拿了换钱。
只是他那令牌事关重大,万一落到有心人手里,暴露踪迹,才是令人头疼之事。
但眼下,他对此处一无所知,且又发着高热,便不得不暂且依靠这渔女。
“无事,我记岔了。”陆预侧过身,眉眼不耐,不愿与她对视。
阿鱼收拾好,将缸中的鱼舀出放到背篓中,正欲与他一同出去。
往常这些事都是夫君做,但今日他发了热,阿鱼不想再让他受累,便默默背上背篓。
浓郁的鱼腥闯进鼻腔,陆预眉头紧锁,眸中嫌恶。但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:“此间可有帷帽?”
他正是在太湖一带出的事,那些仇家未必不会布下天罗地网寻他。
阿鱼没见过帷帽,她愣了半瞬,看到他烧得泛红的俊脸与头顶上的炎炎烈日,又回屋拿了草帽与他。
说罢,便牵着他的手出门。
陆预一时未察,竟真被她带着过去了。
“夫君,等到了镇上,我先把这篓鱼送到镇上的欢喜酒楼,然后再去找李大夫。”
“等给你看完病,咱们再买些成亲用的喜烛喜布。你看这样可好?”
“成、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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