莺时的话里有很多他第一次听到的词语,但他可以大概猜出它们的意思。
他注视着她的眼睛,平静道:“事在人为,不存在系统、任务,不正代表不存在限制?至于在现实里复活,或许你我如今认定的身死也并未发生?不过是意识穿梭,小说终有结尾的那天,待尘埃落地,未必没有回归本我的机会。”
莺时肉眼可见地被他这番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给鼓舞了精神,眼眸又一点点亮了起来,重重点头道:“你说得对!果然人还是得积极一点,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……”
她面上的沉重一扫而空,对他笑起来挥挥手:"谢谢你哦霜见,那我今天先走啦,明天见。"
这已经是短短一刻钟内的第三次道别了。
“嗯。”
霜见云淡风轻地目送她离开,待那两扇单薄的木门要被合上时,他的心跳却骤然停了一拍,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,仍被那阵向他笼罩而来的束缚感逼得呼吸急促——
“等等……”他控制不住地哑声挽留。
“嗯?”莺时扶着木门转过身来,晚光昏黄,她背对天色,面庞朦胧而柔和。
霜见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遍她的全身,这份打量看似隐蔽,实则暗藏一种急切。
他无法忍受被重新关押回去的漫漫长夜,可现今不是将莺时强留在他身侧的时候,他亦还没有这样的实力。
退而求其次,既然莺时的话语、眼神、碰触、靠近都能成为解开他束缚的钥匙,那她身上的东西呢?
如果有随身之物留在他身边,能否为他博回一二分自由的碎末呢?
然而一眼看去,莺时简洁利落的弟子制服上没有一条多余的布料,腰间也不曾挂着一个荷包或储物袋,光洁的脖颈与耳垂、手臂上没有任何饰品点缀,乌发上一共有一根发带和一枚玉簪,不论摘下其中哪一个,都会乱了这一头青丝,且会被许名承立刻察觉……
霜见从来不知道,出言请求是一件如此难为情的事。
看似无可讨要,可他又分明知晓……莺时的脚腕上绑着一根恰到好处的红线。
自然不是当下透过衣服窥见的,而是他知晓那是属于莺时的“设定”。
一个他从前从未放在心上,此刻却为了内心卑劣的尝试而不得不仰仗的……“设定”。
霜见喉结轻滚,飞速收回视线,近乎闭目般仰躺。
他的声线大概从来没有如此心虚的细如蚊蝇过,而那又能被完美包装成属于病人的虚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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