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女子蜷缩在芦苇丛中,青丝散乱,泪痕满面,双手紧紧捂住嘴,不敢发出声响,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,正是那呼救之人。
女子的呜咽声冲破道旁停着的一顶朱漆小轿,轿身缠枝莲纹在余晖中流转光泽,蜀锦轿帘边角绣着细碎珍珠,用料考究非凡,只是抬轿的轿夫早已不见踪影,唯有轿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娇啼:“救命…… 夫君救我……” 声线柔弱如风中残烛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
轿前空地上,六位壮汉围成半圈,个个腰圆膀阔,手持鬼头刀或朴刀,刀锋映着残阳泛着冷光。圈中那青衫青年正是轿中女子的夫君秦磊,他虽身负才名,也学了些拳脚功夫,却敌不过这六个大汉之中任何一个,此刻手中紧攥一柄防身长剑,剑刃已添数道豁口。
他数次弓步挺剑,想要冲破重围,却都被壮汉们轻描淡写挡回 —— 那络腮胡壮汉更是故意将鬼头刀架在他颈侧,刀锋冰凉刺骨,待秦磊瞳孔骤缩之际,又猛地抽回刀身,引得其余五人哄堂大笑,笑声粗鄙刺耳。
秦磊急得双目赤红,额上青筋突突直跳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他望着轿中妻子的方向,喉间涌上一股腥甜,心中又急又恨:“若我习得一身好武艺,何至于让娘子受此屈辱!”
可惜实力悬殊如同天堑,他每一次冲锋都如以卵击石,肩头、手臂已添数道伤口,青布儒衫被鲜血染得斑驳,脚步也渐渐踉跄,如同困在沸水中的蚂蚁,无计可施。
战圈之外,一名身着蜀锦锦袍的贵公子负手而立,锦袍上金线牡丹纹样在暮色中熠熠生辉,腰间玉带悬着一枚羊脂玉坠,走动时叮咚作响。他生得面白无须,眉眼间带着几分阴柔,手中象牙折扇轻摇,扇面上仕女图随着动作翩然晃动,脸上却挂着淫笑,目光如饿狼般黏在轿上,贪婪与猥琐毫不掩饰。
此人便是湖州太守高源的独子高俊流,仗着父权在境内横行霸道、胡作非为。这恶少好色成性,远近闻名,不少良家女子惨遭其害,百姓早已敢怒不敢言。
高俊流轻佻地踱步至轿前,用折扇尖挑起轿帘一角,眼中精光乍现 —— 轿中女子年约二十许,淡粉色罗裙衬得肌肤胜雪,鬓边珍珠钗随着颤抖微微晃动,眉目如画,唇若涂朱,纵使泪痕满面,仍难掩绝色。
“美人便是美人,纵是啼哭也这般动人。” 高俊流眯起眼睛,目光在女子身上肆意逡巡,折扇挑起她的下巴,语气轻佻如油滑泥鳅,“小娘子莫哭,随本公子回太守府做个少夫人,锦衣玉食,奴仆环绕,岂不比跟着这穷酸书生忍饥挨饿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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