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年是在黄昏时分出现在云氏设计楼下的。
他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定制西装,只是没系领带,领口松开两颗扣子,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逼仄,多了些许风尘仆仆的疲惫。头发梳得整齐,只是鬓角有些许凌乱,胡茬浅浅地泛着青,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红血丝,褪去了商界骄子的盛气凌人,却依旧能看出骨子里沉淀的矜贵。
记者早就散了,只有几个保安守在门口。他刚靠近,就被拦了下来。
“傅先生,云总吩咐过,不见您。”保安的语气客气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。
傅斯年的喉结滚了滚,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我就见她一面,说几句话就走。”
他想拿出往日的气势,可胸腔里空荡荡的,连一句硬气的话都挤不出来。董事会的罢免通知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,傅氏股价跌停,合作商纷纷撤资,一夜之间,他从执掌大局的决策者,变成了无权无势的旁观者。
而这一切的源头,都是他亲手造成的。
他在门口站了足足半个小时,深秋的晚风卷着落叶打在他脸上,冷得刺骨。直到办公室的灯一盏盏亮起,他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落地窗前。
云舒正和谢景辞说着什么,侧脸被灯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。她笑了笑,眉眼舒展,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模样。
傅斯年的心猛地一揪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他下意识地挥了挥手,声音带着一丝哀求:“云舒……”
云舒的目光扫过来,落在他身上时,没有一丝波澜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她甚至没有停顿,转身就走进了办公室深处。
谢景辞站在窗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淡漠,随即抬手,拉上了窗帘。
那道厚重的窗帘,像一道鸿沟,彻底隔开了两个世界。
傅斯年的身体晃了晃,一股酸涩的潮水涌上眼眶。他知道,他连靠近她的资格,都已经没有了。
他失魂落魄地转身,脚步虚浮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。路灯一盏盏亮起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助理发来的信息,说沈若薇卷走了他名下一部分流动资产,已经不知所踪。
傅斯年看着那条信息,忽然笑了出来,笑声嘶哑,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凄凉。
他想起三年前,云舒坐在葡萄架下画画的样子;想起她签离婚协议时,强忍泪水的模样;想起她庆功宴上,明艳动人的笑容。
原来,他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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