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醉了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拔出腰间的宝刀,指着帐顶大喊:
“李牧之!江鼎!你们这两个缩头乌龟!有本事出来啊?!”
“老子就在这儿等着你们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他的笑声在帐篷里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。
而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帐外。
一把涂满了黑泥的弩箭,已经悄悄地对准了帐帘的缝隙。
地老鼠趴在泥地里,手指稳稳地扣在扳机上。
他的目光并没有锁定那个嚣张的宇文无敌。
他的目标,是那个帐篷顶上挂着的、用来报警的铜钟的绳子。
“再等等……”
江鼎在心裡默念着。
他在等一个信号。
等李牧之那边,那一声马嘶,那是死神的号角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帐篷里,一个舞伎不小心打翻了酒杯。
“啪!”
清脆的碎裂声。
这个声音,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就在酒杯碎裂的同时。
营地西侧的马厩里,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马嘶声。
紧接着,是一声沉闷的、如同惊雷般的爆炸声——那是李牧之引爆了最后一个震天雷,炸开了马厩的大门。
“动手!”
江鼎一声低吼,猛地扣动了手里那把并不存在的扳机。
与此同时,地老鼠的弩箭破空而出。
“崩!”
那根悬挂铜钟的绳索被精准射断。
巨大的铜钟轰然坠落,发出“当——”的一声巨响,震彻了整个大营。
这个声音,不再是报警。
这是丧钟。
“杀——!!!”
不是那种整齐划一的喊杀声。
而是一种压抑了五天四夜、压抑了百里烂泥路、压抑了看着同袍尸体被烧成灰的愤怒。
那声浪如同海啸一般,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涌了出来。
无数个涂满黑泥的恶鬼,翻过栅栏,钻过拒马,挥舞着早就磨得雪亮的横刀,扑向了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大晋士兵。
那个啃鸡腿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把鸡腿咽下去,就看见一张黑色的鬼脸出现在面前。
下一秒。
他的头颅飞了出去,那只鸡腿也掉在了地上,沾满了泥土和鲜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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