痞,那股子坏劲儿根本不用演。 演“苦命女”的,就是那个刚死了孙子的赵大娘本色出演。
界碑关外,雪下得仿佛要把天地都给埋了。
临时搭建的高台上,那出《白毛风》刚唱到最惨烈的地方。饰演“恶霸”的兵痞一脚踢翻了赵大娘的药罐子,黑乎乎的药渣洒了一地。
“哭!哭什么哭!”兵痞扯着破锣嗓子吼道,“没钱交租,就把这老不死的扔出去喂狼!这就是大乾的王法!”
台下,死一般的寂静。
紧接着,一声嘶哑的咆哮从人群最深处炸开。
“操你姥姥的王法!!”
一只破草鞋狠狠地砸在台上,正中兵痞的脑门。
“弄死他!!”
“那是俺娘!那就是俺娘啊!”
十万人,像是一锅被突然烧开的油,轰的一声炸了。
……
帅帐内,炭火烧得正旺,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子。
江鼎手里捏着那个还有余温的紫砂壶,听着外面排山倒海的骂声,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,那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,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。
“听听。”
江鼎把壶嘴凑到嘴边,吸溜了一口茶,看向坐在对面的张载。
“先生,这动静,比您那书院里的读书声,听着怎么样?”
张载脸色苍白,手里的茶杯一直在抖,那是被外面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给吓的。他放下茶杯,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江鼎,你在玩火。”
“玩火?”
“你看看外面那帮人。”张载指着帐帘,手指都在哆嗦,“前几天他们还是只知道磕头求食的绵羊,现在呢?你那出戏,把他们心里的恶鬼都给勾出来了。这股子戾气要是收不住,是要反噬的!”
“反噬?”
江鼎嗤笑一声,身子往前探了探,盯着张载的眼睛。
“先生,您是读书人,您讲究的是‘以德报怨’。可您睁眼看看,严嵩那老狗给他们留活路了吗?”
“他下毒,堵烟囱,要把这几十万人冻死在关外!”
江鼎猛地站起身,那一身工装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煤灰。
“对于这帮想杀我们的畜生,还要什么德?我就要这股戾气!我就要这股火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
江鼎打断了他,转头看向一直在擦刀的李牧之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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