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牧之愣住了。
他看着江鼎那双看似浑浊实则透亮的眼睛,良久,才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“长风,你这一刀,砍得不是人,是草原的根啊。”
“过奖过奖。”
江鼎嘿嘿一笑,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“行了,这味儿太冲,我受不了了。走,去看看咱们那位‘前任汗王’。听说他在水牢里骂了我三天三夜,嗓子都哑了?”
……
水牢里阴暗潮湿,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噼啪的爆裂声。
忽必被铁链锁着,半截身子泡在黑水里。他那头曾经象征着威严的长发,如今像水草一样粘在脸上。
“咳咳……江鼎!李牧之!有种杀了本汗!”
忽必的声音确实哑了,像是在拉破风箱,“你们这群卑鄙的南人!不敢堂堂正正对决,只会用妖术!用陷阱!”
江鼎站在岸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手里还拿着个刚从小贩那顺来的热烧饼。
“忽必啊,你也算是一代枭雄,怎么脑子就这么不转弯呢?”
江鼎咬了一口烧饼,嚼得津津有味。
“输了就是输了,哪有什么妖术不妖术的?再说了,我把你关在这儿,好吃好喝地供着(指每天一个馊馒头),怎么就卑鄙了?”
“你……”忽必气得浑身发抖,铁链哗哗作响,“让必勒格那个小畜生来见我!我要亲手掐死他!”
“想见他?”
江鼎笑了笑,侧过身子,让出身后的路。
“狼崽子,进来吧。你哥想你了。”
阴影里,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。
必勒格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北凉军服,袖子卷了两道,腰间挂着那把短刀。他的脸洗干净了,但眼神却比脸上的灰还要冷。
他走到水牢边,并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忽必。
那种眼神,不是仇恨,而是一种……看死人的漠然。
“小畜生!你还敢来!”
忽必咆哮着,“你勾结外人!你背叛了长生天!你就是条狗!”
必勒格依旧没说话。他慢慢地蹲下身,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——那是他早饭省下来的。
他把干粮扔进水里,正好落在忽必面前。
“吃吧。”
必勒格终于开口了,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。
“吃饱了,才有力气上路。”
忽必愣住了,看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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