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?”
宇文成都走到木筏前,声音冷得能把河水冻住。
“是李牧之亲自出的手?还是那个哑巴巨汉?”
在他看来,能把这三人伤成这样,生擒活捉,对方至少得出动十几个同级别的高手,或者动用大军围剿。
跪在中间的贪狼艰难地抬起头。他的嘴肿得像两根香肠,眼睛只剩下一条缝。
“大……大帅……”
贪狼的声音带着哭腔,那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绝望。
“不……不是李牧之……也不是军队……”
“那是谁?!”宇文成都暴喝。
“是……是卖肉的……卖馄饨的……还有……纳鞋底的老娘们……”
全场死寂。
只有夜风吹过旌旗的猎猎声。
宇文成都愣住了。他身后的十几名万夫长也愣住了。
卖肉的?纳鞋底的?
“你在胡说什么?!”
宇文成都一把揪住贪狼的头发,把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提了起来,“你中了迷药?还是疯了?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,能把你们打成这样?”
“大帅……是真的……”
旁边的七杀哭得像个孩子,“他们……他们不怕死啊!那个卖面的拿热汤泼我……那个小孩拿擀面杖打我……他们就像疯狗一样……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……”
“他们说……谁敢动他们的饭碗,他们就杀谁全家……”
宇文成都的手慢慢松开了。
贪狼像一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。
宇文成都站直了身子,目光越过黑水河,死死地盯着对岸那座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虎头城。
他感觉一股寒气,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他不怕李牧之的刀,也不怕江鼎的炮。
因为那是军队,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敌人。
但他怕这个。
百姓不怕死。
在他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中,大乾的百姓是什么样的?是软弱的,是自私的,是看到大晋旗帜就会跪地求饶、只顾着自己逃命的羊。
可现在,羊变成了狼。
为了护住那个所谓的“北凉”,为了护住那个江鼎,这群羊竟然敢对最凶猛的狮子露出獠牙。
“江鼎……”
宇文成都喃喃自语,手指紧紧扣住冰冷的栏杆。
“你到底给这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?”
“你是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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