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般倾泻而下。”
江鼎听得背脊发凉。
如果真如李牧之所说,那他在浅滩埋的那些炸药,就成了摆设。而北凉的侧翼将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下。
“那……咱们赶紧把炸药挖出来,移到落凤坡去?”江鼎急道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
李牧之摇了摇头。
他转过身,从架子上取下那把尘封已久的战刀。
“长风,你太依赖那些奇技淫巧了。火药也好,陷阱也罢,那是术。但打仗,讲究的是——势。”
“既然他想走高地,我就让他走。”
李牧之拔刀出鞘,刀锋在烛光下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。
“传令!”
原本温和的大哥形象瞬间消失。
此刻站在江鼎面前的,是那个威震北境十年的大乾军神。
“前军变后军,后军变前军!黑龙营不动,作为预备队。让赵铁柱的步兵营,扔掉所有的重盾,只带横刀和短矛,立刻出发,前往落凤坡下方的‘芦苇荡’埋伏!”
“记住,是埋伏,不是阻击!”
“没有我的将令,就算敌人的刀架在脖子上,也不许动!不许出声!”
“我要放他们进来。放满五千人,再关门!”
……
雨越下越大,雷声轰鸣,掩盖了一切声响。
江鼎披着蓑衣,趴在芦苇荡的泥水里,浑身湿透,冻得直打哆嗦。在他身边,是两万名同样趴在泥水里、一动不动的北凉士兵。
他不理解。
真的不理解。
为什么要把敌人放进来?为什么不用火炮轰?这种肉搏战,北凉的新兵怎么可能打得过大晋的精锐?
就在这时。
透过雨幕,江鼎真的看到了人影。
黑压压的人影。
大晋的军队果然来了!而且正如李牧之所料,他们没有走浅滩,而是利用特殊的浮桥,羊皮筏子,在水流湍急的落凤坡强行渡河。
他们动作极快,极其安静。先头部队已经爬上了高地,开始建立防线。
一千人……两千人……五千人……
江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将军,还不打吗?再不打他们就站稳脚跟了!”江鼎忍不住低声问身边的李牧之。
李牧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趴在那里,任由雨水顺着脸颊流淌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地上的那面帅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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