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这重要吗?
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这本账册是一把刀。一把能把最近风头正盛、甚至敢在御前给他甩脸色的阉党一刀捅死的快刀。
“既然刀递到了手里,哪有不杀人的道理?”
严嵩合上账册,随手扔进一旁的铜盆里。
“烧了。”
“啊?”苏文惊呆了,“阁老,那是铁证啊!烧了怎么扳倒阉党?”
“蠢货。”
严嵩看着那燃烧的火苗,眼神幽深,“这种东西若是拿上朝堂,那就是逼着陛下彻查。一旦彻查,绣衣卫那帮疯狗就会反咬一口,到时候万一查出是假的,或者查出这账本的来源不清不楚,老夫就被动了。”
“杀人,要诛心。要让陛下自己去‘发现’,而不是我们去‘告发’。”
严嵩站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漫天的烟花。
“你刚才说,北凉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?”
“回阁老!”苏文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那里简直就是乱臣贼子的窝!那个叫江鼎的参军,把持着流民和工坊,大肆敛财!他和李牧之穿一条裤子,把北境经营得针插不进!而且……”
苏文顿了顿,抛出了江鼎教他的那套说辞:
“而且,这一切的幕后主使,似乎也是赵无极!那个江鼎,对赵无极言听计从!他们这是在借着打仗的名义,把北境变成阉党的私产!”
“好。”
严嵩笑了。
“私产。这两个字用得好。”
“陛下最恨的,不是贪官,也不是庸臣,而是有人动了他的江山,动了他的兵权。”
“来人,带苏先生下去休息。请最好的郎中,给他治伤。”
严嵩转过身,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。
“明日早朝,老夫要给咱们的那位赵千户,还有那位‘劳苦功高’的李太保,唱一出大戏。”
……
【次日·金銮殿】
今日的朝会,气氛格外压抑。
皇帝赵祯坐在龙椅上,眼圈发黑,显然是昨晚赏灯熬了夜,此刻正有些不耐烦地听着户部尚书汇报各地的雪灾情况。
“陛下!”
就在这时,严嵩突然出列,手持笏板,跪伏在地。
“老臣有本要奏!事关社稷安危,老臣不得不冒死进言!”
赵祯揉了揉眉心:“严爱卿,又有何事啊?”
“臣弹劾绣衣卫指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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