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那个抱着柴火的小杂役——必勒格,突然快步走上前,拉了拉江鼎的衣角。
“怎么?你也想去泥坑里摸钱?”江鼎回头,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昔日的王子。
这段时间的磨砺,让必勒格变了很多。原本白嫩的小脸变得粗糙黝黑,手掌上也磨出了茧子。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傲气被藏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阴狠。
“那个人。”
必勒格没有理会江鼎的调侃,而是压低了声音,用下巴指了指远处流民队伍里的一个中年书生。
那书生看起来斯斯文文,正混在没被选中的人群里,准备领一碗稀粥离开。
“他有问题。”必勒格笃定地说道。
“哦?”江鼎来了兴趣,蹲下身看着必勒格,“几万人里,你怎么看出他有问题的?”
“眼神。”
必勒格冷冷地说道,“刚才大家都像饿狼一样盯着那个泥坑,恨不得跳进去抢钱。只有他,虽然装出一副渴望的样子,但他的眼神里全是鄙夷和厌恶。那种眼神……”
必勒格顿了顿,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。
“那种眼神,我在父汗身边的大萨满眼里见过。那是看蝼蚁的眼神。一个快饿死的流民,怎么会有这种眼神?”
江鼎眯起了眼睛,顺着必勒格的视线看去。
那个书生虽然穿着破烂,脸上也抹了灰,但他走路的姿势很稳,不像长期挨饿的人那样虚浮。而且,他在领粥的时候,下意识地用袖子垫了一下碗底——那是怕烫,也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讲究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
江鼎拍了拍必勒格的脑袋,“狼崽子,长进了。这次算你立功,晚上赏你个鸡腿。”
说完,江鼎直起身,对着不远处的地老鼠使了个眼色。
地老鼠心领神会,身影一晃,像个鬼影子一样钻进了人群。
……
半个时辰后。
北凉工坊的一间废弃仓库里。
那个中年书生被五花大绑地吊在梁上,嘴里塞着破布。他身上没有伤,但脸色却惨白如纸,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。
在他脚下,摆着一盆炭火,炭火上烤着一只……剥了皮的死老鼠。
“招了吗?”
江鼎掀开帘子走进来,手里还拿着那个没吃完的鸡腿。
“嘴硬得很。”
老黄正在摆弄手里的一根银针,一脸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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