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渡河了。作为主帅,他想来看看这支被江鼎吹上天的“斥候营”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。
但他看到的景象,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愣住了。
营地里静悄悄的。
五百个人,穿着那种不知道从哪扒来的破烂羊皮袄,或者是用白布做成的伪装服,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。
如果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趴着五百个大活人。
“这就是你的兵?”李牧之问身边的江鼎。
“怎么样,将军?”江鼎正坐在一块石头上,手里拿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着什么,旁边依旧是一壶热茶,“看着是不是像一群要饭的?”
“确实像。”李牧之点了点头,但随即目光一凝,“但这群要饭的,身上有股子味儿。”
“什么味儿?”
“狼味儿。”
李牧之走到那个正在擦拭新打造的巨型陌刀的哑巴面前。那把刀确实太大了,甚至比哑巴还要高出一头,刀背厚得像砖头,刀刃却闪着幽蓝的寒光。
哑巴见李牧之过来,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畏惧,只是笨拙地行了个礼,然后继续低头擦刀。
“好刀。”李牧之赞了一声,转头看向江鼎,“你把这一千斤官铁,就用来造这些玩意儿了?”
“好钢用在刀刃上嘛。”
江鼎扔掉手里的树枝,站起身,“将军,明天就要渡河了。金帐王庭虽然没了左贤王,但毕竟还有十几万控弦之士。大军正面推进,肯定会遇到顽强的抵抗。”
“所以,我想跟将军借条路。”
“什么路?”
“我们不走浮桥。”江鼎指了指地图上那片标着红色的危险区域——阴山背面的“死亡冰谷”。
“我们走这儿。”
李牧之脸色一变:“那是绝地!常年积雪不化,而且地势险要,战马根本过不去。”
“战马过不去,但我们可以。”江鼎踢了踢脚边的一副滑雪板,“从这儿翻过去,就能直接插到金帐王庭的大后方。那里是他们的牧场,也是他们安置老弱妇孺和……粮草的地方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李牧之盯着江鼎的眼睛,“那里可没有军队,只有平民。”
江鼎沉默了片刻。
风雪吹起他的长发,露出了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、此刻却冷漠如冰的眼睛。
“将军,您想做英雄,想一战定乾坤,换三十年太平。这没错。”
“但蛮子也是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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