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福生额角青筋微微跳动,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。
一双眼睛死死钉在桌案上摊开的那卷古画,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忐忑,“难道...难道孝康皇帝当时就已经身染重疾了?!”
“不一定是病。”云舒月秀眉紧蹙,一张素净的脸庞沉得像淬了冰。
她抬眼看向立在窗前的李景隆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石破天惊的分量,“也有可能,是中毒!”
“不管是病是毒,他当时定然正被剧痛缠身,苦楚难当!”福生猛地捶了下桌沿,瓷杯轻轻一颤,溅出几滴冷茶。
“中毒”二字,像两颗淬了寒的石子,狠狠砸进李景隆的耳中。
他周身的气息陡然一沉,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霎时间阴云密布。
骨节分明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,指节泛出青白。
眉宇间翻涌着化不开的凝重,连眼底都漫上了一层冰寒的戾气。
他早就听闻过孝康皇帝的仁厚之名,算是大明历史中他最敬重的一个人。
那位温文尔雅、心怀苍生的储君,是无数人心中安定天下的指望。
可若真如云舒月所言...
李景隆不敢再往下想,胸腔里像是堵着一块烧红的烙铁,又闷又痛。
“少主,”福生看着李景隆这般模样,心头一紧,连忙出声劝慰,“这些终究只是我们的推测,做不得准的。”
“您看,画中轿子里的人虽然身着蟒袍玉带,可隔着轿帘,谁也看不清真容。”
“恐怕未必...未必就是孝康皇帝啊。”
李景隆缓缓转过身,目光落在画卷上那顶八抬大轿上。
沉默片刻,方才淡淡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:“你再仔细瞧瞧,他身边那些随从的服饰。”
福生一怔,旋即反应过来,连忙再次拿起了鉴镜,俯身凑近画卷,一寸一寸地仔细端详。
起初,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侥幸。
可越看,脸色越是苍白。
到最后,握着鉴镜的手指都开始微微发抖,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。
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云舒月见状,心中已是隐隐有了答案。
她接过福生手中的鉴镜,垂眸细看。
透过鉴镜的放大之能,画卷上的细节纤毫毕现。
那顶轿子四周,簇拥着数十名随从。
他们有的腰悬长刀,身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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