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守本分,坐视朝堂继续混乱下去?
还是冒险与李景隆联手,揭开真相,扶持新主?
每一个选择,都意味着截然不同的命运,也承载着千钧的重量。
他站在风雪之中,眉头紧锁,陷入了深深的深思熟虑之中,仿佛要将这世间的利弊都权衡清楚。
李景隆没再多言,后背缓缓贴上巷壁。
青灰色的砖石浸着深冬的寒气,顺着锦袍料子丝丝缕缕渗进来,冻得人骨头发紧。
却远不及他心头翻涌的热浪灼人。
他垂着眼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的棱角。
那是当年太子朱标亲赐的和田玉,温润的质地在酷寒中依旧带着几分暖意,像是在无声印证着他心底的笃定。
他其实没有十足的证据,证明朱标之死绝非史书所载的“偶感风寒”。
但他太了解徐辉祖了。
这位国公出身淮西勋贵核心,自弱冠之年便追随朱标左右,那份君臣相得、袍泽情深,绝非寻常同僚可比。
朱标于徐辉祖而言,是君主,是恩师,更是指引他前行的明灯。
一旦让徐辉祖知晓,那看似猝然的驾崩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。
这位以忠烈闻名的国公爷,断断不会善罢甘休。
更何况,若能坐实朱标之死与吕太后、与如今端坐龙椅的朱允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徐辉祖便再也没有退路。
他背后的淮西一脉,那些曾受朱标恩惠、对建文新政心怀不满的旧臣宿将。
都会在他的旗帜下凝聚起来。
到那时,这场孤注一掷的博弈,才算真正有了胜算。
巷子里的风似乎停了,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交织。
李景隆耐心等待着,他知道,徐辉祖需要时间消化这惊天秘闻,也需要时间挣脱君臣名分的桎梏。
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,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,没有半分动摇。
“好!”
良久,徐辉祖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寂。
这一个字说得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仿佛积攒了许久的力量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
李景隆猛地抬头,撞进徐辉祖那双燃着烈火的眼眸。
那里面没有了丝毫犹豫,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同仇敌忾的坚定。
李景隆笑了,是那种卸下所有防备、发自肺腑的畅快笑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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