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脸上,像一层薄薄的冰,底下藏着各自的心思。
有些信任,一旦有了裂痕,就再也补不回来了。
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,李景隆找了个理由,向朱允炆告辞。
当他踏出奉天殿大门的那一刻,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两侧的回廊。
雕花廊柱后,隐约能看见甲胄的寒光,至少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刀斧手正屏息埋伏在那里。
他心中冷笑一声,脚步未停。
方才在殿内,只要他稍有异动,或者只要他的回答有半分破绽,朱允炆定会立刻下令,让这些刀斧手将他乱刃分尸。
世人都说建文帝性格软弱,可只有真正站在他面前的人,才知道他一旦狠起来,比他爷爷朱元璋更甚。
朱元璋当年虽铁腕治国,杀过不少功臣,却从未对自家人下过死手。
可朱允炆为了保住皇位,连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都不愿放过!
...
奉天殿内,朱允炆早已没了方才的“温和”。
他坐在一只烧得正旺的火盆边,时值盛夏,殿内本就闷热。
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浸湿了龙袍的领口,却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。
自李景隆走后,他的脸色就一直阴沉着。
庞忠恭敬地候在三步之外,额头上也满是热汗,却不敢随意擦拭,只能用袖口偷偷沾了沾。
朱允炆紧锁着眉头,目光落在火盆里。
那里面堆着半燃的废墟,有泛黄的书籍,有封皮印着“杭州府”的密报,还有几张来自“晚枫堂”的纸条。
纸灰随着热气往上飘,落在朱允炆的龙袍上,他也浑然不觉。
他的手里捏着一柄剑尖已烧黑的木剑,那是当年他、朱允熥和李景隆幼时一起折的竹剑。
后来他特意让人裹了层木皮,一直存放在寝殿。
此刻,他却用剑尖在火盆里反复拨弄着那些燃烧的纸张,火星溅到他的手背上,他也只是微微皱眉,眼底满是挣扎的沉思。
时至今日,他已经决定和另外二人一刀两断。
“朕已经控制不了他了。”良久,朱允炆喃喃自语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。
话音落时,他随手将手中的木剑丢进火盆。
竹制的剑身在火焰中瞬间蜷缩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,像是在无声地抗议。
他清楚,李景隆终究还是选了朱允熥。
这份认知像一根刺,扎在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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