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笑意却像极北之地的薄冰,让坐在幡龙榻上的朱允炆指尖骤然一紧。
没有行礼,也没有开口,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空气瞬间变得凝滞。
奉天殿的鎏金铜兽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殿内金砖铺就的地面映出李景隆锦袍下摆的流云纹。
“微臣李景隆,参见陛下。”
良久,李景隆终于躬身行礼,袍角扫过地面时带出细微的声响。
殿外的晨光透过菱花窗棂,在他肩头投下斑驳的光影,将那抹笑意衬得愈发难辨真假。
朱允炆打量着李景隆,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边缘的龙纹浮雕,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:“杭州城的事,朕都已经听说了。”
这话来得猝不及防,李景隆起身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讶。
他没想到朱允炆居然先入为主,主动挑起了话头。
原本在回京的路上,他早已把说辞在心中演练了数十遍,从杭州城的乱象说到朱允熥的安危,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。
可朱允炆的主动提及,却像一把猝然出鞘的剑,瞬间挑破了他精心编织的预案。
“多亏你及时赶赴杭州,才让允熥安然无恙。”朱允炆往前倾了倾身,语气里添了几分暖意,目光落在李景隆身上时满是感激,“朕得亲口谢你!”
“若不是你,朕这位弟弟恐怕...”
他话未说完便轻轻叹了口气,那声叹息里满是对朱允熥的关切,仿佛真的只是一位担忧弟弟安危的兄长。
李景隆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,指腹抵着玉带的扣环,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:“陛下既已知晓详情,那臣斗胆问一句——此事是否是陛下暗中授意吕家所为?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?!”朱允炆的脸色骤然变了,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,指尖在御案上重重一敲。
“允熥是朕的亲弟弟!朕怎么可能派人去杀他?你可知这话若是传出去,会引来多少非议?!”
他往前探了探身,语气里添了几分急切:“此事虽然牵扯吕家,但朕事先毫不知情!”
“或许是允熥出宫后,与吕家私下结了什么恩怨,才引来了这场杀身之祸。”
“你可不能仅凭猜测就冤枉朕!”
李景隆看着他眼底刻意流露的委屈,只觉得心口发沉。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朱允炆,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:“那太后呢?!”
此言一出,殿内的空气瞬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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