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此刻一颗心早已沉了下去,但并没有因为李景隆的狠话而介怀。
至少李景隆肯把底线说清楚,总好过暗地里猜忌。
画舫渐渐靠近岸边,一艘小巧的乌篷船从旁侧划来,稳稳停在画舫边。
徐辉祖抬手将帽檐压得更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,冲李景隆略一点头,便踩着跳板上了小船。
船夫撑篙,小船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不远处的岸边,穿着绫罗绸缎的老鸨正站在一棵柳树下,手里捏着一方帕子,目光紧紧盯着画舫。
见有人乘着小船离开,她微微眯起双眼,眼底闪过一丝狐疑。
画舫终于靠岸,老鸨立刻收敛了心思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,快步迎上前,躬身行礼:“九爷,今日玩得可还尽兴?”
李景隆没有理会,径直从她身边走过。
福生和平安紧随其后,三人脚步不停,很快便消失在岸边的人群里。
马车内,李景隆靠在软垫上,闭着双眼,声音平静无波:“查一下那批贡酒的来源,还有那个叫秋水的花魁,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底细。”
福生恭敬地答应了一声,驾着马车向城外驶去,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一阵规律的声响。
李景隆缓缓睁开眼,眼底闪过一丝冷冽。
其实从老鸨让秋水来伺候他的时候,他就已经起了疑。
从前他是秦淮河畔挥金如土的常客,那老鸨在这一带混了几十年,最是精明,绝不会把一个新手推到他这种身份的客人面前。
除非,老鸨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!
亦或者客人本身有某种特殊癖好!
可他从没有那种癖好,所以答案便只剩下第一种。
更何况,他已经许久没来画舫,怎么偏偏今日来了,就恰好遇上一个新花魁?
这未免也太巧了。
...
两日后,端午节来临。
京都城内一片热闹,大街上人头攒动,叫卖声、嬉笑声此起彼伏,几乎堵得水泄不通。
彩绳、香囊的香气顺着车窗飘进马车内,李景隆坐在软垫上,微闭着双目。
听着窗外的嘈杂声,脸上却平静得出奇,仿佛这热闹与他无关,他只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。
车厢一角,放着几样精心准备的礼物。
一匣上好的蜜饯,那是朱允熥最爱吃的,还有一盒新鲜的粽子,里面包着各式各样的馅料。
旁边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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