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李景隆举杯,“只是真定偏远,运粮需些时日。第一批快耗尽了,第二批已在路上。放心,我不会让弟兄们挨饿,自己却在这儿独享佳肴。”
徐辉祖举杯回敬,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时,他扫了眼厅内——偌大的屋子只摆了两张椅子,桌上的菜却远超两人食量。
“只你我二人?”他看向正为自己倒酒的李景隆。
“怎么,我陪你还不够?”李景隆笑问,“好不容易重逢,总不能让旁人扰了兴致。来,今夜不醉不归!”
“燕军虎视眈眈,你不怕他们趁你醉了攻城?”徐辉祖的声音沉了几分。
“有耿老在,无妨。”李景隆语气笃定。
“是因为我带了陛下的旨意来吧?”徐辉祖望着他,眉峰微蹙,“所以他们才这般排斥我,像防敌人似的。”
李景隆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,嘴角浮起一丝苦涩。
城门外的气氛,徐辉祖显然早已察觉,除了他,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位魏国公带着敌意,连长兴侯这位老相识都神色异样,徐辉祖当时想必就已明白了。
“还望徐兄莫要怪罪,他们对你并无恶意。”李景隆望着徐辉祖,语气恳切。
“我怎会怪他们?”徐辉祖摇头,笑容里浸着苦涩,“他们这般待我,只因早已真心把你视作主帅,事事都为你着想。”
“先前我还忧心你统领北境五十万大军会吃力,如今看来,倒是我多虑了。”他望着李景隆,眼底浮出真心的赞许,“我该为你高兴。”
李景隆苦笑一声:“不瞒徐兄,我初到真定时,境遇与你此刻相差无几,也是处处遭受冷遇。”
“但时日长了自会明白,这些人没什么弯弯绕,你以真心待之,他们便会掏心相报。”
徐辉祖颔首认同:“做一军主帅,从不是单凭令行禁止便能成事的。你做得很好,比我当年头回上战场时从容多了。”
他话音稍顿,话锋陡然一转:“你该也听说了,我此番北上,明着是驰援,实则是奉陛下旨意来查你。”
“朝中已有人弹劾你屡次抗旨、无视圣意,还说你私造火器、拥兵自重。参奏的不光有都察院的御史,连六部都有人掺和。”
“你信么?”李景隆撇了撇嘴,冷笑一声,举杯仰头饮尽。
“抗旨是真。”徐辉祖定定望着他,目光恳切,“但我信你。我知道你抗旨必有缘由,只是你锋芒太露,不该一次次硬顶陛下的诏令。”
“虽说将在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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