庙宇改建的指挥所。这里原是城隍庙,如今神像前摆满了地图、沙盘和堆积如山的文书。杜如晦派来的副手、兵曹参军李袭誉正在沙盘前与几名参谋推演局势,见到杨军进来,点了点头。
“李参军,前线战况如何?”杨军问道,目光落在沙盘上代表洛阳的模型周围。那里插满了代表唐军的小红旗和代表郑军(王世充)的小黑旗,红黑交错,犬牙相接。
李袭誉面色凝重,指着沙盘:“二公子主力已抵洛阳西苑,与王世充主力对峙。王仁则据守金墉城(洛阳西北角小城),甚是顽强。我军几次试探性攻击,皆未得手。王世充显然打定主意,凭坚城消耗我军,待我军师老兵疲,或窦建德来援。虎牢关方向,屈突通将军(已降唐)已率偏师进逼,但关隘险要,急切难下。总体而言,战事已呈胶着。”
胶着,意味着消耗。消耗的不仅是前线将士的鲜血与勇气,更是后方如流水般运去的粮秣军资。杨军心中一沉。历史上李世民围攻洛阳长达数月,极其艰苦。自己带来的变化,能否缩短这个过程?
“二公子有何指令?”杨军问。
“二公子令,后勤务必稳固,前线方能持久。尤其箭矢、攻城器械损耗极大,需加快补充。另外,天气转寒,冬衣需提前筹备运抵。”李袭誉道。
正说着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薛仁贵一身风尘,大步踏入,抱拳道:“先生!李参军!末将巡查洛水粮道返回。”
“情况如何?”杨军立刻问。
薛仁贵脸色不太好看:“不甚乐观。王世充骑兵熟悉地形,神出鬼没,专挑我护粮队薄弱处下手,打了就跑。虽未造成大损失,但护粮将士疲于奔命,士气受损。更麻烦的是,”他走到沙盘前,指向洛水中游一处,“此处河道拐弯,水流较缓,本可设临时码头转运,但附近山林中发现有小股郑军活动痕迹,似有埋伏。我已令暂避此段,绕行山路,但路途远了三十里,且山路难行。”
杨军盯着那处河道弯,大脑飞速运转。被动防御,处处设防,兵力分散,正是兵家大忌。王世充用的是典型的游击袭扰战术,目的就是拖慢、搅乱唐军的补给线。
“不能一直被动挨打。”杨军沉声道,“薛礼,你立刻挑选三百精锐骑兵,要最擅骑射、熟悉山地作战的。李参军,从大营守军中再拨两百弓弩手给你。薛礼,你的任务不是护粮,而是‘清道’!”
“清道?”薛仁贵眼睛一亮。
“对!”杨军手指点向沙盘上洛水沿岸几处关键节点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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