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军微微一笑,并不接这火药桶,而是转向旁边一名面带忧色的将领:“这位将军面生,可是张将军麾下猛士?一路从偃师溃围,转战至此,还能保全部伍,实属不易。将士们想必都疲乏了。”
那将领没想到杨军会先问自己,愣了一下,抱拳道:“末将王威,不敢当。”
“王将军辛苦。”杨军点头,这才重新看向张童仁,语气恳切:“张将军言重了。二公子深知诸位将军及瓦岗将士转战艰辛,新附之际,难免有诸多不便与疑虑。此番派杨某前来,一为宣慰,送来些许酒肉布匹,虽不多,亦是二公子一番心意,让将士们暂且暖暖身子,解解乏。二为解释误会,沟通情谊。”
他顿了顿,环视帐中诸将:“诸位将军,唐王与二公子起兵,志在结束乱世,匡扶天下,凡有志之士,皆虚席以待。李公(李密)深明大义,举部来归,唐王已于长安亲迎,待以上宾之礼,封邢国公、光禄卿,荣宠备至。此乃唐王信义,天下共见。对诸位将军及数万瓦岗将士,唐王与二公子亦是一片至诚,绝无猜忌迫害之心。”
“那为何分我部众,派驻监军,还限定我等驻此荒僻之地?粮草供给也如此吝啬!”张童仁憋不住,再次质问,但语气比刚才稍缓。
杨军叹了口气,神色转为凝重:“张将军,此中实有不得已之苦衷,亦是为诸位长远计。将军请想,贵部连同其他几路,总计近两万人马,若齐集一处,直入长安,且不说城中一时难以安置,恐惊扰百姓,单是这数万大军的粮秣补给,从何而来?关中连年战乱,仓廪空虚,非是吝啬,实是力有未逮啊。分散安置,就近就食于各州县,方能保将士们不至挨饿。”
他走近一步,压低声音,推心置腹般道:“再者,将军细思,王世充在洛阳,恨李公入骨,亦视我等为眼中钉。若我等大军聚于一处,目标显著,王世充遣精骑突袭,或遣细作散布谣言、挑拨离间,岂不危险?分散开来,互为犄角,反更安全。至于派驻官员,名为‘协防’,实为‘联络’,协助将军处理与地方州县交涉、领取补给等繁琐事务,让将军能专心整顿军伍,以备将来。二公子常言,瓦岗将士,百战精锐,将来东征王世充,还需倚为干城,岂有自损臂膀之理?”
这一番话,有理有据,既有形势分析,又有情感拉拢,还暗示了未来的前程(东征为干城),更点出了潜在危险(王世充)。张童仁等人听得神色变幻不定。他们最怕的是被当作降卒随意处置甚至坑杀,如今听杨军所言,似乎唐军高层确有倚重之意,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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