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场那堵墙上的裂纹还在渗凉气。
七只鬼宠没动,但眼里的蓝光全盯着同一个方向——废弃工厂区。我左耳的灼热感又窜了一下,像有根针在皮下往脑里钻。老鬼站在门口,袖口的手指掐着脉搏跳动的位置,脸色比刚才更灰。
“不是游魂。”他说,“是地缚灵。”
吊死鬼已经把发丝编成了网,悬在掌心上方。她抬头看我:“信号源在厂房最深处,阴气频率和殡仪馆旧库房一样。”
我嚼了颗薄荷糖,含进嘴里。甜味还没散开,唢呐就叼上了唇。
“走。”
我们三个带鬼宠出殡仪馆后门,沿小路穿进工业废区。铁门半开,锈得快要断,可没人碰它,它就不倒。地上没脚印,落叶却围成一圈圈,像是被人踩过又抹平。风里飘着一股味——焦木混纸灰,烧到一半的文书那种。
我停下脚步。
“有人立过血誓。”我说。
老鬼点头:“守物之魂,死也不离地。这种执念封不住普通人,但能拦住怨灵。”
吊死鬼的侦网突然颤动。她抬手一扬,发丝如箭射向横梁。黑影一闪,被缠住腰,摔在地上。
是人形,披麻布,脸模糊不清,只有眼睛空洞,里面燃着两簇火。它双手死死抱着一本烧焦的账册,指节发白。被发丝勒住也没松手,反而猛地抬头,冲我们嘶吼。
音波撞过来,像钝器砸头。
我吹响唢呐,短促三声。鬼宠立刻列阵,挡在我身前。音波反弹,那东西晃了晃,退后一步,退回主厂房阴影里。
“它不攻击外围。”我说,“只守里面。”
老鬼往前走了一步,袖中手指掐出一道印诀。他闭眼,呼吸变慢,再睁开时瞳孔泛青。
“魂核不在胸口。”他低声说,“在后脑,被压住了。不是不愿走,是不能走。”
吊死鬼收了部分发丝,留两条绕在手腕上。她看着那地缚灵:“它怕我们拿走什么。”
我迈步进去。
刚踏过门槛,四周墙壁开始渗黑水。水落地就凝成人手形状,抓脚踝。我一脚踩碎一只,另一只扑脸,被鬼宠一爪拍烂。黑水蒸发,留下焦痕。
“幻象。”我说,“执念投影。”
我继续往里走,鬼宠护两侧,老鬼断后。吊死鬼走在最后,发丝拉成线,贴墙布防。
主厂房中央有个石台,四角刻符,表面磨损严重,但能看出是锁魂阵的变体。地缚灵跪在前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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