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洼里的倒影动了。
不是我的影子。
我盯着那团扭曲的波纹,手指已经按在唢呐上。吊死鬼站在我侧后方,发丝垂地,肩部鳞片还在缓缓蠕动。她没动,说明没有新的敌人靠近。
我松了口气,但没放开唢呐。
刚才那一战太险。那人出手就是协会制式毒雾,明显是冲着灭口来的。他背后的宠灵连编号都没亮,说明根本不想走流程。这种人,只会出现在清剿异端的任务里。
我低头看地上那滩血雾。
布条蘸过的结晶颗粒还在内袋里,摸起来有点硌手。我掏出来,捏在指尖对着应急灯照。颗粒呈六角形,边缘泛着暗绿光,像是从墨绿色黏液里析出来的。
这东西不对劲。
正常死亡不会留下这种结晶。怨气重的尸体最多出黑霜,可这个……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催化过的残留物。
我转向吊死鬼。
她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液,新的鳞片正从皮下长出来,把旧的灰白组织顶开。我吹了一段《安魂引》,音波扫过她的体表。那些黏液开始震动,慢慢从鳞片缝隙里被挤出来,在空中凝成三滴悬浮的珠子。
药珠表面反光,和血雾里的结晶一样。
我撕下一块干净布条,小心接住药珠。刚收进衣袋,耳边传来沙沙声。吊死鬼蹲下了,发丝一缕缕伸出来,把剩下的黏液分成十几小滴,排在地上。
她排得很慢,一根发丝压着一滴液体移动,像在拼图。
我没打扰她。她有强迫症,但有时候,这种偏执反而能发现我看不到的东西。
几分钟后,地面出现一个环状结构,中间缺了一块。
她抬头,看向隧道尽头。那里什么都没有,只有断裂的轨道和堵死的通风口。
“火葬场。”她说。
我愣了一下。“你说什么?”
她没重复,只是用发丝点了点那个缺口的位置,又指了指同一个方向。
我明白了。她是说,少了的那个成分,在火葬场。
我掏出老鬼留下的日记残页,铺在地上。纸很破,边角焦黑,只留下几行字迹。我把一滴药液滴上去,纸面立刻浮现红字:
“魂炼之剂,借怨增力,蚀主夺魄,三日毙命。”
我嚼了颗薄荷糖。
这药是协会搞出来的。他们拿怨气做原料,加点秘方,让宠灵短时间内变强。但代价是宿主的灵魂会被慢慢吃掉。三日内死亡,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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