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掌心的玉佩,它不再震动。耳钉里的警告已经消失,像从来没出现过。但我清楚,刚才那一声“别碰”不是幻觉。
老鬼还在养魂舱里躺着,体温没回升,呼吸几乎感觉不到。他救了我三次,这次轮到我动手。
我站起身,把唢呐插回腰间。冲锋衣肩膀上的碳化痕迹有点发烫,我没管。走出了殡仪馆,穿过三条街,到了城西废弃公交场。
这里死过三十七个人。三年前一场车祸,整辆公交车冲下高架,撞进山体隧道。之后每到午夜,总有人看见车灯亮起,听见广播报站,可监控里什么都没有。
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。
我走到最里面那辆残骸前,车身扭曲,玻璃全碎,方向盘插进了驾驶座。接口在仪表盘下方,被一层黑膜封住,像是凝固的血块。
我摸出玉佩,刚靠近,那层膜就鼓了起来。
阴风从地底往上吹,带着铁锈味。我的瞳孔开始泛蓝,但这次我没有吹唢呐,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薄荷糖,塞进嘴里嚼碎。牙齿咬破塑料壳,清凉感冲进脑子,让我清醒了一瞬。
我把舌尖抵在玉佩表面。
血渗出来,顺着裂纹往里流。玉佩忽然亮了一下,青光微弱,却刺得人眼睛疼。我趁机将它按进接口裂缝。
咔。
一声轻响,像是锁开了。
黑雾炸了出来,扑向我脸。我闭眼,没躲。唢呐已经在唇边,低音《安魂引》的第一个音推出去,不是攻击,是引导。
雾散了些。
一张张脸浮在空中,男的、女的、老人、孩子。他们穿着出事那天的衣服,身上还有血迹。眼神空洞,嘴巴动着,重复说着同一句话:“下一站,终点。”
他们困在那一刻了。
我站着没动,等吊死鬼。
她来了,从我身后飘出来,长发垂到腰际。她一句话没说,抬起手,发丝自动散开,像有生命一样往空中伸展。
一根根缠绕,打结,编织。
桥出现了。半透明,由无数细密发丝组成,每一根都闪着暗光。桥面浮现出楼梯、站牌、路灯,还有放学路上的小摊贩——全是普通人记忆里的归途场景。
她低声说:“回家吧。”
亡魂们不动。
一个男人模样的鬼突然冲过来,手指变成利爪,直扑我喉咙。吊死鬼一根发丝甩出,缠住他脖子,猛地一拉,整个人被拽上桥面。
他挣扎了几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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