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家姓徐,背后站着户部徐侍郎。更重要的是,锦华堂一直专供宫中用度,在京城绸缎行里是公认的龙头。
“徐家……”沈琼音指尖轻叩窗棂,“我记得,徐侍郎的妹妹,嫁给了肃亲王的庶子?”
周伯一惊:“您是说,这是肃亲王余孽的报复?”
“或许不止。”沈琼音转身,“云锦阁这三个月抢了锦华堂三成生意,徐家早就视我们为眼中钉。如今借肃亲王倒台的由头,联合江南丝商断我们的货源,一举两得。”
“那咱们怎么办?”周伯急得团团转,“半个月……就算现在去找新货源,也来不及啊!从江南运丝过来,最快也要一个月!”
沈琼音沉默片刻,忽然问:“周伯,京城周边,有没有桑园?”
“有是有,但规模都不大,产的丝也远不如江南的细腻……”
“细腻不够,就用别的东西补。”沈琼音眼中闪过一抹光芒,“青黛,备车。周伯,带我去看看京城最大的桑园。”
“现在?”周伯愣住。
“现在。”
城东三十里,王家庄。
暮色四合时,沈琼音的马车停在了一片桑林前。这片林子占地近百亩,桑树长势正好,新发的嫩叶在晚风里沙沙作响。
庄头老王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,听说云锦阁东家亲自前来,慌得手足无措:“柳……柳东家,咱们庄子产的丝,都是粗丝,织不出细绸的……”
“我不织细绸。”沈琼音走进桑林,摘下一片桑叶,放在掌心细看,“王庄头,你这片桑林,一年能产多少生丝?”
“若是好年景,能产五百斤左右。但都是三等丝,只能织粗布……”
“五百斤……”沈琼音沉吟,“若我全要了,什么价?”
老王瞪大眼:“全……全要?柳东家,您不是在说笑吧?这些粗丝,锦华堂那样的铺子是看不上的……”
“他们看不上,我看得上。”沈琼音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,“这是五百两定金。从今天起,王家庄产的所有生丝,我全包了。价格按市价上浮三成,但有一个条件——”
她抬眼,目光锐利:“十日内,我要看到第一批丝,至少一百斤。”
老王接过银票,手都在抖:“十……十日?柳东家,这得日夜赶工啊……”
“日夜赶工,工钱翻倍。”沈琼音又取出一张图纸,“还有,按这个法子煮茧抽丝。”
图纸上画着一套古怪的器具,有铁锅、竹轮、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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