珩面前三步处,停下,微微福身:“民女柳音,见过陆大人。”
声音透过轻纱传来,清凌凌的,像山涧泉水。
陆珩的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。
他盯着那顶帷帽,仿佛要透过轻纱看清后面的人。良久,才开口:“柳东家倒是神秘。”
“女子经商多有不便,故而以纱遮面,还请大人见谅。”沈琼音不卑不亢,“至于大人要查的账目、货仓,云锦阁上下均可配合。只是今日开业,宾客众多,可否请大人移步后堂?也免得惊扰了各位贵客。”
她说着,侧身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姿态从容,毫无惧色。
陆珩沉默片刻,抬手:“带路。”
后堂花厅,门窗紧闭。
沈琼音取下帷帽的瞬间,陆珩手中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落在桌上。
滚烫的茶水溅到他手背,他竟浑然不觉。
“……是你。”
两个字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
沈琼音将帷帽递给青黛,转身坐下:“陆大人说笑了,民女柳音,与大人应是初次见面。”
“沈琼音。”陆珩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,“你当我是瞎子?”
“沈琼音……”她轻轻重复这个名字,笑了,“大人说的是三年前那个被陆家退婚,成了全京城笑柄的沈家庶女吗?听说她退婚后就病了,不久便香消玉殒。怎么,大人今日是来吊唁故人的?”
每一个字,都像一根针。
陆珩的手握成拳,手背上青筋凸起:“当年的事……”
“当年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沈琼音打断他,抬眼直视,“陆大人今日是来查案的,那就请查案。账本在这里,货仓在后院,我的身份文牒也在官府备了案,干干净净。若大人查出半点问题,云锦阁即刻关门,我随大人去刑部大牢。”
她说得斩钉截铁。
陆珩盯着她,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人。
记忆里的沈琼音,是江南烟雨里撑着油纸伞的少女,说话轻声细语,笑起来眼角微弯。而眼前这个人,眉眼依旧,眼神却淬了冰,锐利得像出鞘的剑。
“你这三年,去了哪里?”他问。
“大人,”沈琼音站起身,“若没有公务要问,民女还要去前厅照应客人。周伯,送陆大人。”
她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陆珩从怀中取出一张纸,推到她面前,“这是云锦阁开业前十日的银钱往来,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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