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流而下,穿过一片又一片芦苇荡,绕过一个个河湾。雾渐渐散了,露出河岸两边的景色——稻田已经收割,露出整齐的稻茬;远处是青瓦白墙的村落,炊烟袅袅;偶尔有早起的农人,扛着锄头走在田埂上,看见他们的小船,会停下来好奇地张望。
一切看起来那么平静,那么祥和。
但清辞知道,这平静是假的。军统的人不会善罢甘休,金鳞的人更不会。他们就像水里的鱼,看似自由,其实四面八方都是网。
“哑叔,”李浩忽然开口,“这条河通到哪里?”
哑叔打手势:通到运河,然后可以一路向北,到长江,再到运河,最后到北平。
“要走多久?”
哑叔想了想,伸出三根手指——三天水路,再换火车,总共要五六天。
五六天。太长了。
这五六天里,足够敌人布下天罗地网。
“不能走水路。”李浩说,“太慢,而且容易被截。”
哑叔皱眉,比划着:那走陆路?更危险,到处是关卡。
清辞忽然说:“我们能不能……走一段水路,再换陆路?”
李浩看向她。
“水路能甩掉一部分追兵。”清辞分析道,“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会一直走水路,所以在水路设卡。但如果我们中途上岸,走陆路,可能反而安全。”
李浩沉思片刻,点头:“有道理。但哪里上岸?”
哑叔指了指前方。那里河道拐弯,岸上有个小码头,码头上停着几艘渔船,几个渔夫正在收网。
“那里是沈庄,我有个朋友。”哑叔打手势,“可以借他的马车。”
小船靠岸。哑叔跳上码头,跟一个老渔夫比划着什么。老渔夫看看船上的李浩和清辞,又看看哑叔,点点头,转身走了。
不一会儿,老渔夫牵来一辆马车。是很旧的那种木板车,拉车的是一匹瘦马,但看起来还算精神。
哑叔帮忙把箱子搬上马车,又比划着交代了什么。老渔夫连连点头,拍拍胸脯,意思是包在他身上。
李浩掏钱要给,老渔夫摆摆手,指指哑叔,又指指自己的胸口——哑叔救过他的命,这点忙不算什么。
三人上了马车。老渔夫坐在车头,鞭子一扬,瘦马迈开步子,沿着土路往前走去。
哑叔站在码头上,朝他们挥手。晨光中,他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雾气里。
清辞忽然有点难过。这一路走来,帮他们的人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