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,也不喜欢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一个“外人”身上。但理智告诉她,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代,任何一点异常,都可能预示着更大的波澜。
或许,该找个机会,探一探那位周明安掌柜的口风?他似乎是李浩生意上走得颇近的人。
沈清辞暗自思忖着,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与此同时,城西,慈济堂后院。
周明安正陪着李浩查看一批新到的川贝母。伙计们手脚麻利地将药材分拣、过秤、装入防潮的瓷坛。
“李先生,您上次让我留意的那个事……”周明安觑着李浩的脸色,低声道,“我让手底下几个机灵的,又特意去南市、闸北几个码头和货栈悄悄打听了一圈。”
“哦?有什么新发现?”李浩拈起一颗贝母,对着光看了看成色,语气随意。
“怪就怪在这里,”周明安眉头紧锁,“就仿佛……就仿佛那人突然消失了一样。再也没听到有谁在收那几样东西,也没人再提起那个生面孔。之前接触过的那几个掮客,要么一问三不知,要么就含糊其辞,像是被人打过招呼,封了口。”
李浩将贝母丢回箩筐,拍了拍手上的灰,神色平静无波:“一点痕迹都没留下?”
“倒也不是完全没痕迹。”周明安压低了声音,几乎凑到李浩耳边,“我有个远房表亲,在十六铺码头管着一个小仓库。他说大概十天前,半夜里,有几辆捂得严严实实的板车,从他们仓库后门拉走了几十个密封得很好的木箱,装上了一条小货船。那船不是常跑码头的,挂的旗子也怪,他没看清。押船的人不多,但都精壮得很,手脚利落,全程没人说话。他因为好奇,第二天天没亮特意去码头边看了眼,那船已经不见了。”
“木箱?什么样子?”
“就是寻常货箱,但用料扎实,封得死紧,看不出里面是什么。不过我表亲说,搬箱子的时候,他闻到一股子……淡淡的药味,还有点橡胶的味儿。”
药味,橡胶。
李浩眼神微凝。时间和物资都对得上。
“船往哪个方向走了?”
“天太黑,看不真切,好像是往吴淞口外海方向去了。”周明安说道,随即又补充,“但这也没准,黄浦江上船来船往,出了吴淞口,东南西北哪儿不能去?”
一条神秘的货船,半夜装运着疑似药品和橡胶制品的木箱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上海错综复杂的水道和辽阔的外海。
对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