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沿海兴办水师学堂,专门教习测绘、机械、海战之法,培养新一代能打仗、会打仗的将士。”
檀香灰簌簌落在景和帝的手背上,烫出一个浅浅的红印,他却浑然不觉,直盯着姚则远坚毅的脸庞,陷入了沉思。
三日后的朝会,鎏金殿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。景和帝刚提起“改制”二字,御史台的白发老臣便突然冲出队列,一头撞向身旁的蟠龙柱。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额角鲜血喷涌而出,溅在光洁的金砖上,触目惊心。
“祖宗之法不可变!”老臣捂着流血的额头,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执拗的疯狂,“学习蛮夷的奇技淫巧,丢的是我大炎千年的脸面!臣宁死不从!”
王大人嗤笑出声,官靴重重碾过地上的血渍,声音里满是讥讽:“泉州城破时,蓝夷可曾顾念诸公的脸面?百姓遭屠戮,妇孺被逼得跳海自尽,尸骨漂满海面!诸公的脸面,难道比万千百姓的性命还金贵?”
姚则远展开一幅东南舆图,图上用焦痕圈出的沦陷州县密密麻麻,触目惊心:“蓝夷舰炮射程三百丈,我军仅有二百丈。诸公若是能用脸面挡住这百丈的差距,能挡住蓝夷的炮弹,姚某即刻辞官,绝不二话!”
守旧派官员们被噎得哑口无言,憋了半晌,又有人嚷道:“军械仿制劳民伤财,耗费国力,若是徒劳无功,岂不是雪上加霜?”
“劳民伤财?”王大人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,狠狠甩在地上,账册散开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,“抄没章穆一家的家产,便足够铸造三百门新炮!诸公莫不是舍不得这条中饱私囊的财路,才这般阻挠?”
景和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,猛地踹翻面前的龙案。青玉镇纸砸碎在丹陛之下,发出刺耳的碎裂声,殿内瞬间鸦雀无声。
“准奏!”皇帝喘着粗气,目光如炬,扫过殿内瑟瑟发抖的百官,“姚爱卿总领改制事宜,凡有抗命者,以通敌论处,格杀勿论!”
退朝的钟声沉闷地响起,回荡在宫墙之间。姚则远疾步穿过宫道,衣角带起一阵风。王大人快步追上来,塞给他一张名帖:“水师学堂的候选地有三处,皆是依山傍水,明日一同去堪舆如何?”
姚则远摇头,脚步未停:“不必等明日,现在就去西郊船厂。改制刻不容缓,多耽误一日,东南百姓便多受一日苦难。”
马车在颠簸的官道上疾驰,车厢内,姚则远摊开早已画好的图纸,炭笔在纸上飞快圈点:“第一批工匠就从闽浙交界处征召,当年参与过明州仿炮的熟手优先,他们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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