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在此时,江枫携两名义士悄然而至,靴底沙粒落地,发出细微之响。他身后跟着两个被反剪双臂的兵士,官服前襟沾着未干的血渍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大人,抓了两个探子。”江枫的短剑一挑,火油桶的麻绳封口应声而开,刺鼻的气味瞬间漫开,“是李参将手下的人,鬼鬼祟祟在炮坊外徘徊,被弟兄们当场拿下。”
那两名兵士奋力挣扎,试图反抗,却被义士如铁钳般死死按住。其中一人突然暴起,张口就要咬舌自尽,江枫眼疾手快,五指如鹰爪般掐住他的下颌,猛地一卸,骨节错位的闷响瞬间惊飞了檐角的夜枭。
“告诉李参将。”江枫弯腰拾起散落的几张草图,火折子轻轻凑近“镇海炮”三字,火苗如蛇信般舔舐着纸边,“下次想偷图纸,记得用松烟墨,潮气浸不穿,也省得我们白费功夫。”
姚则远瞥了眼地上的探子,对陈工头吩咐:“把人押到后院地窖看管,严加审讯,看看李参将还知道些什么。”他转身继续研究图纸,语气平静,“咱们继续干活,别让不相干的人耽误了正事。”
次日,天色尚蒙蒙亮,李参将便带着一队亲兵,气势汹汹地闯入炮坊。他的腰刀撞在姚则远的案几上,茶盏被震得泛起半圈涟漪。
“姚大人!末将管教无方,让这两个杂碎冲撞了炮坊,还请大人恕罪!”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眼神却在工坊内快速扫视,显然是在寻找图纸的踪迹,“这两人定是收了蓝夷的银钱,故意来捣乱的,末将这就把他们带回营中,从严处置!”
姚则远缓缓推开窗,港外三艘蓝夷铁甲舰正在缓慢转向,蒸汽烟柱搅浑了晨雾,像三根指向明州的毒刺。“李参将可知蓝夷舰炮射程?”他突然发问,目光锐利如刀。
李参将愣了一下,含糊答道:“约……约莫五里?”
“六里又八十丈。”姚则远合拢窗棂,语气冰冷,“比咱们的红衣大炮远出整整一里八。明日寅时,带着你的兵去西滩埋桩,每半里一桩,测准潮位线。等蓝夷的炮弹落在第几根桩上,你就知道,咱们现在有多被动。”
李参将的指节捏得发白,却不敢反驳,只能硬着头皮应道:“末将即刻去办。”
“不必急着走。”姚则远展开刚送来的海图,指着明州港的防御薄弱处,“就在这儿等着,等潮水淹到第六根木桩,正好瞧瞧蓝夷的炮弹能打多远,也让你看看,咱们现在仿制火炮,到底是不是多此一举。”
李参将僵在原地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最终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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