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将的去路,刀鞘狠狠撞在他的膝甲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带着几分警告意味。台下众人纷纷低头,佯装整理绑腿,眼角的余光却都追着李参将踉跄离去的背影,神色各异。
营帐的阴影里,李参将脸色铁青。他迅速撕下公文纸的空白处,掏出毛笔疾书:“姚则远已整编三百余众,分为三路欲进城查禁,携详细地图,具体时辰未定。”写罢,他将纸条卷紧,塞进一枚蜡丸,狠狠摁进心腹亲兵的腰带夹层,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:“立刻送进城,告诉魏大人,西码头那批货今夜必须转走,迟则生变!”
心腹亲兵领命,转身就消失在晨雾中,脚步急促得像是在逃命。
明州府衙后堂,魏庸捏碎蜡丸,快速扫过字条,翡翠戒指在烛台上磕碰出清脆的声响,透着几分焦躁。“一群乌合之众也想翻天?”他冷笑一声,抬脚踹翻脚边的炭盆,火星溅上师爷的袍角,吓得师爷连忙扑救。“增派双倍巡卫,把露天堆的烟石全部挪进地窖,再派些人装作寻常百姓,在街头散布谣言,就说姚则远是来搜刮民脂民膏的!”他稍作停顿,眼神阴鸷,“姚则远不是要查码头?就让他查个空!我倒要看看,他拿不到证据,还能在明州待多久!”
师爷躬身应诺,匆匆退下去传令,临走时还不忘捡起地上的炭盆,生怕引发火灾。魏庸独自留在后堂,盯着墙上的明州舆图,手指在西码头的位置反复摩挲,嘴角泛起一抹算计的冷笑。
暮色压城时,姚则远正亲自验看最后一批伪装用的粮袋。麻布袋里暗藏钢刀,穗谷底下压着信号焰火,稍一用力就能引燃。他拍落掌心的谷壳,忽然扯住江枫的袖口,压低声音:“派两个熟面孔的义士先进城。一是探探魏庸的虚实,二是联络城里的眼线,确认烟馆和码头的最新动静。”
两名精瘦的义士应声出列,解下腰间长刀,换上百姓的粗布衣裳,转瞬就钻进了沉沉的暮色中,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。江枫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喉结滚动,语气带着几分担忧:“魏庸肯定已经收到消息,城里必定布下了天罗地网,这两人怕是凶险。”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姚则远捻熄手边的风灯,眼神坚定,“是他的盾硬,还是我的矛利,总要试过才知道。”
营火渐渐熄灭,整个营地只剩下姚则远帐中还亮着一盏孤灯。烛光下,他正执笔验看进城的路线图,将每一处可能遇到的关卡、每一条隐蔽的小巷都重新标注,笔尖划过纸面,沙沙作响,像是在谋划一场周密的棋局。
李参将躲在自己的营帐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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