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河最终还是走进了“锈链酒馆”。不是想喝一杯,而是他需要在一个相对熟悉、又足够嘈杂的环境里,理清脑子里那团疯狂缠绕的乱麻。关于林晚的音频碎片、关于小雨模糊的身世、关于系统冰冷的倒计时,还有脊椎上那持续不断的、如同活物心跳般的灼热感。
酒馆里依然喧嚣。老陈在吧台后,用他那条液压义腿支撑着身体,正跟一个想要赊账的矿工低声而坚决地交涉。看到墨河进来,他独眼瞥了一下,迅速结束了对话,那矿工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墨河坐到老陈面前空着的高脚凳上,机械义肢放在油腻的吧台上,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。
“脸色比死人还难看。”老陈丢过来一块相对干净的抹布,“擦擦。你脸上那灰,能种土豆了。”
墨河没接抹布,只是看着老陈。“老陈,‘炽光’矿难……除了监控空白,你还知道什么?关于……可能在那里出现的,特别的人?或者……声音?”
老陈擦杯子的手停了下来。他那只独眼像探照灯一样,仔细地、缓慢地扫过墨河的脸,从灰白的义眼到未修复的疤痕,再到紧抿的、毫无血色的嘴唇。
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?”老陈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酒馆背景噪音也掩盖不住的警惕,“跟你最近……‘接的活’有关?”
墨河没有直接回答,他只是调出了夜莺发来的那段音频,将播放器推到老陈面前,音量调到只有贴近才能听见。“听听这个。”
老陈皱起眉,狐疑地拿起那个小播放器,凑到耳边。当那段混杂着爆炸、惨叫和电磁干扰的音频响起,尤其是那个扭曲的女声出现时,墨河清楚地看到,老陈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,那只独眼里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音频结束。老陈缓缓放下播放器,手指无意识地用力,指节泛白。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,酒馆的嘈杂仿佛都被隔绝在外。
“这声音……”老陈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我……好像听过。在矿难发生前……大概一两个月?”
墨河身体前倾:“在哪?是谁?”
老陈揉了揉眉心,独眼里露出回忆的艰难神色:“记不清具体场合了。可能是在矿上交接班的时候,也可能是在某个下工后的路边摊……是个女人,说话声音……很温和,但有种说不出的……累。她好像问过我一些关于矿区安全条例和应急通道的事,问得很细。我当时觉得奇怪,一个看起来不像矿工的女人,问这些干嘛……但没多想。”
“她长什么样?叫什么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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