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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竹管弦之声靡靡,透过雕花的门窗缝隙,柔柔地渗入楼内每一处角落。
这乐声,与空气中弥漫的、若有若无的甜腻脂粉香气掺和在一起。
交织成一张巨大粘稠的网,轻易便能捕获踏入此地的男男女女。
让他们的心旌不由自主地随之摇曳、沉沦。
二楼,一间颇为雅致的包厢内。
灯火通明,映得桌上美酒佳肴色泽诱人。
上首位,殷平大马金刀地坐着。
一只手端着酒杯,另一只手极不规矩地在怀中娇媚女子身上游走揉弄。
引得那女子阵阵娇嗔,假意推拒,却更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他显然极为享受这种软玉温香在怀、予取予求的感觉。
脸上带着几分酒意上涌的潮红,眼神中混杂着欲望。
坐在他对面的,正是霓裳阁管事刘弓的弟弟,刘棍。
枯槁瘦高,一脸猥琐样子。
此刻,刘棍也是左拥右抱,面带淫笑。
只是,心中难掩几分苦涩与肉痛。
当初原都巡顾志鹏意外身亡,留出了这个职位空缺。
刘棍几乎认定,凭借殷平身为副都司殷鸿亲侄的身份。
接任这宣化街都巡之位,应是十拿九稳、板上钉钉之事。
而他偷摸走私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醉魂草,其秘密据点与销货网络,恰好就在宣化街这片区域,正在殷平所在巡队的管辖范围之内。
为了给自己这桩买卖铺平道路,寻求稳固保护伞,刘棍毫不犹豫地将宝押在了殷平身上。
这些时日以来,几乎是鞍前马后,频频设宴。
请殷平出入销金窟,吃酒作乐,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。
只盼着殷平早日上位,他也能高枕无忧,财源广进。
可谁能料到,人算不如天算。
眼看煮熟的鸭子,竟在半路被人硬生生截了胡。
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冒出来个家伙,竟空降成了代都巡。
这消息传来时,刘棍还正在核算上一批醉魂草的利润。
闻讯眼前一黑,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。
他胸口堵得发慌,真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更让刘棍憋闷的是,殷平一点没有收敛。
这吃喝玩乐、索求无度的架势,比以前更甚了几分。
俨然将他刘棍当成了予取予求、无限透支的钱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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