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空示礼,“我出三千中品,只买冷玉核,不问世事。”
水浴峰眼底寒光一闪,像冰面乍裂:“三千?好大的手笔。可惜——”
他指尖在寒玉盒上轻轻一弹,盒盖掀起一线,白雾涌出,凝成一朵冰花,在他指背绽开,又瞬息凋零:“此物,我留作自用,再多灵石,也是枉然。”
陆仁沉默一息,面具后,两轮小月缓缓旋转,月尖相对,像两口磨到卷刃却仍不肯回鞘的刀。他声音低了一分:“道友所需,可否以物易物?我手中亦有——”
“不必。”水浴峰修士截断,声音冷得像寒潭底的水,“我知冷玉核稀罕,也知它价值连城,但于我,它另有用处。阁下若无他事,便请——”
他转身欲走,脚下寒气再起,沙尘凝冰,像给夜色再添一层霜。
“——告辞。”
陆仁未动,也未再开口,只指腹在骨环上轻轻一刮。
“叮。”
幽绿月纹顺地面悄然游走,像一条才吃饱却仍未餍足的蛇,悄悄缠住水浴峰修士的脚踝——不是攻击,只是一缕极细的标记,寒毒内敛,连混沌中期也难察觉。
水浴峰修士毫无所觉,步履如风,很快消失在月轮尽头的沙丘之后。
陆仁独立枯井旁,夜风掠过玄袍,发出猎猎轻响,像一面才升起的旗,却无人看见。
他抬眼,望向那人消失的方向,瞳孔深处两轮小月,缓缓旋转——
月尖相对,像两口被海水磨钝、却随时可出鞘的薄刃。
“另有用处么……”
他低语,声音散在风里,像把一根冰针,悄悄投进夜色。
“那便看看,你的用处,是否挡得住我的刀。”幽蓝月影一闪,陆仁也消失在草原尽头,只余枯井旁,一缕寒气凝成的冰花,被风轻轻一吹,碎成白尘。
月轮西沉,霜草如刃。
百里之外,风蚀峡谷的背阴处,天地像被谁劈出一道裂缝——一侧是月光冻成的银壁,一侧是地脉暗涌的赤痕。水浴峰终于停下脚步,青袍一摆,回身时带起的寒气把草叶都覆上一层冰膜。
“跟够了吗?”
声音并不高,却裹着混沌中期的威压,震得空气嗡嗡作响。他眉骨如刀,在月色下投出冷硬的阴影,唇线薄而白,像被雪线磨过的刃口。
陆仁在十丈外现身,玄袍与夜色融为一体,铜面具上的月牙泛着幽绿。他没有施礼,也没有解释,只沙哑地重复两个字:“冷玉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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